“毕懋康?”
孙传庭沉吟道:“原来的南京兵部侍郎?臣在以前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治理地方也就是中庸,而且,他都已经致仕了,相比这年纪没有八十,也要七十了吧,垂垂老朽,殿下召他来能做什么?”
朱慈烺大笑道:“哈哈哈,白谷,你说的倒也不错,他毕懋康算不上一个政绩出色的官员,可是我让他来开封又不是要治理地方的,而是让他执掌火器局,他执掌地方不行,可是他对于火器跟军械制造,绝对是大明不可得多的人才,所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一个人有没有能力,需要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行,若是将您放在礼部尚书的位置上,只怕你现在也成不了盖世名将啊!”
候恂迟疑道:“可是,想要筹建一个火器局,还需要朝廷的准允才行啊,而且一个火器局那可是烧钱的窟窿,咱们河南哪里来的银子,况且现在毕懋康都还没有影子呢……”
“报!”
一个衙役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殿下,启禀两位大人,原南京兵部侍郎毕懋康大人正在门外求见!”
“哈哈哈……”
朱慈烺大笑道:“白谷,若谷,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啊,毕懋康到了!走,跟我出去见一见这个毕懋康!”
说着话,朱慈烺当先向着外面走来。
巡抚衙门外面,毕懋康直身站立,身后还有两个年轻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随从。
毕懋康到现在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致仕已经超过五年时间了,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没想到皇上突然下召,让自己进京,委任为工部侍郎,监理火器局。
火器局一直就是兵仗局的禁脔啊,只归二十四衙门管理,朝堂任何衙门都无法干涉,现在陛下让自己去管理火器局,这是哪根筋搭错了?那些太监要是肯搭理自己这个茬儿才见鬼了呢!
只是,圣旨已到,他也没办法推诿,只能应命前往京城,还没有赶出来三两百里路程,第二道旨意又到了,让毕懋康依旧兼任工部侍郎,前往开封府,协助太子筹建开封府火器局。
毕懋康郁闷到了极点,让自己重新出仕也就罢了,谁成想好端端的工部侍郎,不能在京城养老,反而要跑到河南跟李自成决战的前线来,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听说太子年纪轻轻,手段着实了得,杀伐决断,将朝堂上下折腾的可着实不轻,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架得住这些年轻人折腾?
正在毕懋康胡思乱想的时候,朱慈烺带着孙传庭、候恂快步来到了外面。
“哈哈哈,毕大人,总算是将您给盼来了,本宫迎接来迟,还望恕罪!”
朱慈烺大笑道。
毕懋康连忙跪倒在地,急声道:“臣工部侍郎毕懋康,参见殿下!”
“起来,起来!”
朱慈烺一把将毕懋康给搀扶了起来,笑道:“老大人如今已经是年过古稀,还要劳碌奔波,却是本宫的过错了,不过,如今国事艰辛,老大人在军器一途,冠绝宇内,本宫实在是无人可用,也不得不借重老大人了,请,请,我们到里面说话。”
朱慈烺将毕懋康让进了,毕懋康与孙传庭候恂相互见过,纷纷做了下来。
毕懋康沉声道:“殿下,如今朝廷有兵仗局军械司,为何您还要在开封府筹建火器局,要知道筹办一所火器局,各方面的耗费的钱粮可不再少数……”
朱慈烺笑道:“毕大人,这个您是行家,不过,钱粮的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不论需要花费多少银子,你只管开口,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火器局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筹建起来,并且成功生产出足够的火器;第二,火器局生产的火器、火药,质量必须达到最高的水准,本宫知道你有这样的能力,如何,能做到吗?”
毕懋康苦笑道:“殿下,若是二十年前,您让臣做这些事情,臣绝无二话,臣也认为大明之中无人能够比臣做的更好,可是现在老臣年迈,精力不比从前了啊,况且,督造火器,需要图纸,需要熟铜,需要精钢精铁,需要技艺精湛的工匠,开封府可没有这些东西……”
朱慈烺沉声道:“老大人,本宫说过了,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图纸,天下最厉害的火器图纸,一半都在你的《军器图说》里,另外一半,在本宫的脑子里,无论多厉害的火器,都逃不出你我二人之手;钢铁跟铜,你不必操心,河南就有现成的铁钢,顺德府也有铁矿,开炉炼铁即可,甚至还可以请求朝廷拨付;至于工匠,京城有的是工匠,你只要提出要求,工匠的事情我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