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贾平把甄一辉送到了宫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大人,这几天小的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我以为就是要点小钱什么的,可是他从来也不靠我太近!”
甄一辉一听忙问,“查出来是谁吗?”
贾平说,“不知道是谁的人?反正就是我走到哪他跟到哪,这还是我去给他们母子俩送东西,出来后才发现的。”
甄一辉非常紧张,“应该不是公主的人吧?”
贾平说,“应该不是,这几天家里风平浪静的,大人不是过得好好的?”
甄一辉一听放下心来,“没准是哪个想要钱的小混混,等你和他见见面,要多少都给他,只要不泄露本官的秘密就好。不过,你回公主府之前还是先到她们母子那里去看看。”
贾平答应一声,看甄一辉进了宫,才调转马头向着小巷疾驰。等他到了巷口,发现很多人都汇在一处,翘着脚仰着头,向里面瞧着什么。
他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挤进人群,院里的惨状出现在他的面前:
书然公主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全身都是土,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滴下来,和脸上的斑斑血迹,形成了一道白一道红,看着有点滑稽的感觉;柳儿正拿着手绢替她擦拭着,还一边安慰着她,“公主,幸亏您躲得快,才没被那个泼妇砸中,否则奴婢肯定不放过她!您只是栽了一个跟头,没有吃亏,就别哭了。”
书然一把就推开了柳儿,“本宫受了这窝囊气,我这就去找母后,让她替我做主!”说着就要站起来,没想到时间长了,两腿发麻,又坐回了地面,顺带着一旁扶着她的柳儿也坐到了地上。
贾平再一看谢归母子,可把他吓坏了:少爷的胸口处插着一把匕首,鲜血还在往外冒;谢归坐在满是血迹的地上,一只手搂着少爷,另一只手试图拔掉匕首,但是又怕鲜血流的更多。
她哭着,嗓子都哑了;她想向邻居们求助,却在泪眼模糊中,发现贾平跑了过来,她感觉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泪眼婆娑地问,“怎么办?怎么办?”
贾平边说着“不要慌”,边看可可,本就黄黄的脸,现在变得惨白,嘴角已经开始在流血,贾平的心里“咯噔”一下,“少爷完了!”
但是,他仍然安慰着那个可怜的谢归,“没事没事,我们去找大夫。”
他抱起可可,大声问围观的人,“这里哪有大夫,麻烦知道的老少爷们给带个路!”
卖稀饭的老板这时走过来,“大爷,我知道,请跟我来!”
还没到门口,可可微弱的声音传来,“放下我。”
谢归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听到可可的话,紧走几步,站在贾平面前。
贾平把可可轻轻放在地上,片刻间,地面就多了一大摊血迹。谢归手足无措地看着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可可,可可!”
可可睁开眼,一只手抚上谢归的脸,“母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
谢归使劲地点头,“母亲也后悔。我们要还在乡下,生活苦点,却不用提心吊胆!”
可可强撑着笑了笑,慢慢闭上双眼,手耷拉下来,一滴眼泪停留在腮边。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让邻居们都同情起这位可怜的母亲,而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还坐在地上、仍然不依不饶、喋喋不休、想去母后那里告状的大公主——梅书然。
书然看出了人命,刚开始还有点害怕,不一会儿,她就停止了慌乱,站起身,傲慢地说,“她是我的人,早就犯下了死罪,当年若不是本宫好心好意饶了她,她还能活到现在吗?贾平,快去报官,把谢归投入大牢!本宫不相信,还治不了她?”
谢归闻听此言,顿时收住了眼泪,她决绝地从儿子的身体里抽出那把匕首,一个箭步就到了书然跟前,把匕首向着书然的胸口,刺过去!
喜欢风起叶落尽沧桑()风起叶落尽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