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皇帝坐同一桌,给他独个安排在主位,自己则坐在了下首第一排,然后将时烬安排到了对面。
虽说皇子尚未封为储君,这个座次不大和规矩,但她将哪个嫔妃拎出来跟自己平起平坐都像是在找麻烦,倒不如假模假样的帮今上营造个父慈子孝的氛围。
藤萝垂绦,其间点缀着灯火,暗香浮动,犹如仙境。
花下美人环肥燕瘦,最近不大得宠的妃嫔们,好不容易有了在皇帝面前露脸的机会,梳妆打扮的十二分用心。
时铄在主位将这千娇百媚的美景尽收眼底,心下十分愉快,转头又看向祁玉笙。
这还是册封皇后以来,二人首次见面。
她如今穿着的并非朝服而是宫装,没有其他妃嫔刻意沟壑半露的妖娆,但领间吝啬的露出一抹瓷白,反倒更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衣衫寡淡,头上也只戴了一根玉簪,脸颊微红,显然施了淡妆。
他看了半晌,自得其乐的想,炎问寒果然是他的肱股之臣,给他出的主意都是极好的。果然将人泡在泼天富贵里,哪怕是画中的菩萨,都会逐渐染上好颜色。
可惜他等的实在心焦。
那些用来代替祁玉笙的女人他已经有些厌了,往日里得不到机会,不如趁今夜再进一步,拥美人入怀。
祁玉笙假做看不到皇帝的目光,专心致志的品菜,每样都尝了一筷子,只觉着大多平庸。
都是御厨的常用伎俩了,热菜总要在灶上温着预备贵人随时传膳,总不能一日好一日坏,尚且比不得民间出名些的酒楼现点现炒,端上来是还带着锅气的菜肴,只有冷碟是前日刚送进宫的时鲜贡品,在调汁中浸泡越久越是入味,是别处享受不到的。
自己的人用的就是放心,不用担心有人在食材里做手脚。
正吃着,突然就听上首那人道:“皇后,这宴会办的不错。”
皇帝嘛,哪怕只是口头夸一句都算是让人光宗耀祖的恩典,祁玉笙只好放下筷子起身谢恩。
时铄举起手里的酒壶,刚要将这入口清甜,实际后劲极强的美酒赏赐给皇后,突然就听宴席中段,传来一声突兀的“哕——”
干呕之后是咳嗽,所有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那一处。
正是那位被棒打鸳鸯,强行召入宫中的周昭媛。
周芸熙面前的杯子倒着,酒水洒了半面桌子。她极力想要止住这尴尬的场面,无奈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仍是不断咳嗽干呕,只能用帕子遮住半张脸,只露一双几乎要承不住泪水的狼狈美目。
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