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突然吓得跪了下来。
赵佑楠倒也没为难他,只说:“我既说知道了,那就是会去。你急什么?回去复命就是。”
“是……是。”小厮起身打千儿,“小的告退。”
赵佑楠没有即刻去,在自己前院歇了会儿,喝了盏茶后,这才去的。
柳香见外面天已经渐渐要黑了,但二爷人还没回来,不由问了一句。但听说是,二爷已经回来了,不过被侯爷叫去谈了话后,这才点点头,说知道了。
她想着今儿在青云阁外发生的事,不免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赵侯那边是故意避开的溢福园,悄悄叫的人去。所以,当老太太那里得到消息说,侯爷已经回府,且已经叫了二爷去他那里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有好一阵了。
赵老太君心中算了算,忽然算出来什么,大喊一声“不好”后,立马动身往外去。
身边,以尹嬷嬷为首的一众丫鬟奴仆,立即都匆匆跟上。
但即便赵老太君知道消息后立即赶过去了,但还是迟了一步。赵侯书房外的院子中,赵佑楠被罚跪着,他双手被绳索反扣在腰后,双腿脚踝处,也被铁索拴住。而他身边,赵侯正举着根木棍,一下下狠狠仗打在他身上。
旁边,奴仆跪了一地,但赵侯却依旧没有要收手的意思。
“为父今天就要打死你!替咱们赵家除害!”赵侯显然打到现在,心中怒气依然没消去半点,“省得由着你继续混账下去,整个赵家都要为你所败光!”
自那一年后,赵佑楠便从不曾在自己父亲面前低过半寸的头。哪怕现在手脚被捆,身上也挨了无数棍棒,但他依旧毫无惧意。
“赵家……不是早在侯爷手里就开始落败了吗?”他面色苍白,语气虚弱,却字字珠玑,“试问这西京城中,太祖亲封的八公、十六侯……二十四伯爵府里,又有哪家的哪位爵爷如侯爷您一样,丢人丢到了皇宫里。你以为,如今事情早过去多年,圣上又给你们赐了婚,这档子丑事就这么遮盖过去了?你们一个害了发妻,一个害了嫡姐的罪名……就没人敢再提了是吗!”
最后一句,赵佑楠是红着双眼发着怒气用足浑身上下紧有的力气吼出来的。
这是赵侯的软肋,更是他不愿被人提及的伤疤。事情刚发生的那两年,因有圣上的御旨,又有他的威严在,敢提的就甚少,何况如今已过去多年。
伤疤就这样明晃晃被揭起,赵侯更是疯了一样。
“你懂个屁!”怒吼一声,手下鞭子更是抽打得无情,“我今天就打死你!”
“你要打死他,索性先打死我。”赵老太君知道自己迟了后,一路疾走而来,几番险些跌倒。
这会子来了,人更是声音微抖。脚下几步踉跄,便扑过去,抱住孙子。
“你这个狠心又没良心的东西,你还敢说二郎会害死赵家。我看第一个害死赵家的人,就是你。”老太太也是气着了,有些哭腔,“你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已经害死了你的发妻,你今日还敢再为这个女人打死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