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瘸子看了看,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云雷,撇了撇嘴,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看向了稳坐钓鱼台的张福。
那意思,张福,咱俩是朋友,而且是交往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没有动张云轩,但是不代表我认同他的做法。
现在军统的人,为了民族大义,刺杀张云轩,只、这是理所当然的,我凭什么帮助你?就凭朋友关系吗?浅薄了吧?
张福也是了解自己的老朋友的,知道今天自己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还真就要不出陈仙洲的住处。
“老哥哥,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家少爷不是汉奸,至于你说的他跟日本人打成一片,这件事情很好理解,我们家太太是日本人,还是日本贵族,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也应该知道,昨天早上离开上海的藤原熊一,就是我们家少爷的亲舅舅”,说到这,张福看了看李瘸子。
见李瘸子点点头,便接着说道,“至于你说的用日本海军运输船运送货物,那么我问你,有这便利条件,为什么不用?”
“呵呵,老弟你说这些,跟张大少爷是不是汉奸有关系吗?”李瘸子笑着问道。
张福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好,那老哥哥,我就在给你说两件事情”。
“大恒纱厂你知道吧,年前少爷第一次来天津的时候,大恒纱厂的原料棉花被日本人给扣了,为的就是逼迫章先生把纱厂卖给日本人”,
“是我们家少爷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但要回了棉花,还打消了日本人对大恒纱厂的贪念,并且让章先生联合一部分小厂一起成为了金鼎的供货商,给力一两万人饭碗,这次运走的面纱和布匹就是章先生他们生产的”。
“这件事情,很好验证,直接去文章先生就好了”。
听到这里,李瘸子心里有些动摇了,可是还是说道:“商人重利,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利益最大化罢了,没什么可说的,只是顺势而为”。
这一下,张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老哥哥,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你这就是为难我了”。
“兄弟,你不能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自然不能把陈仙洲的住所告诉你,否则我不就也成了汉奸了吗?”
“哼,你汉奸长,汉奸短的,那你知道这一船货,是跟谁交易的?有去到那里吗?”张福有些气愤地说道。
云雷一听,赶紧开口阻拦,“福叔,这个不能说”。
“没事,这老东西,人是不怎么滴,但还不至于做事没底线”,张福随嘴骂了一句。
李瘸子也不恼怒,看着张福等待下文。
“这批货,运到上海去了,交易对象是杜先生的大通商贸,经办人是大通商贸的顾刚”,既然说到这了,张福也就不再顾忌,“还有,你问问陈仙洲,他用来刺杀我们家少爷的武器是谁给他的,他还要点脸吗?”
“没有我们家少爷,他还他妈的重建天津站的事,他有那个本事吗?让日本人年的小狗一样,蜷缩在角落里,苟延残喘”。
李瘸子听到这,愣住了,杜先生是什么人,八一三淞沪会战的时候,组织帮派里的弟兄组成敢死队,协助国军,跟日本人火拼,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跟国府高层关系密切,跟军统的当家人戴笠称兄道弟,可以说是坚定地抗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