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波洛咖啡厅。
橱窗外瓢泼大雨,幕天席地,雨幕厚重得十米开外人畜不分,街道上几乎没有往来的车辆与行人,就连对面花店开没开门都看不真切。
店里悠闲静谧,安室透仿若无意地从对面收回视线,看向坐在靠窗桌子旁的长发女人。
他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
对方根本没想着隐藏,人一进门,安室透就认出来这个稍微做了点易容的女人是贝尔摩德。
她几乎没有在他咖啡店兼职的时候出现过,今天出现就显得不同寻常。
贝尔摩德似乎真的只是路过避雨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不时微蹙着眉头望着雨幕,似乎在郁闷这雨到底什么时候停。
这会儿店里就安室透一个人,好在客人不多,他游刃有余。
瞧不清楚对面花店的情况,他心底稍松,但仍记挂着之前去若松家酒会时对方一眼认出花见就住在事务所对面的事来。
倒不是担心花见,而是担心景光。
在组织的时候,贝尔摩德曾经跟景光偶然见过几次,只是两人并没有任何任务上的交集,加上景光又已经去世四年,他不确定贝尔摩德会不会认出景光的长相。
如果认出来,多少会让人心里有些不安,尽管当初他都是发现那么多细微惊人的相似处才最终想办法确认景光身份的。
贝尔摩德又不一样。
她是米国人,在这方面的接受度要比国内普通民众高得多。
如无必要,他并不希望贝尔摩德注意到其他方面,尤其是库拉索事件刚落幕,组织里正暗流涌动的这种非常时期。
心中万般思量,安室透面上仍挂着阳光无害的人气咖啡店员招牌笑容。
临近中午,雨势渐歇。
贝尔摩德终于起身,收起随身的包包,硕大的墨镜遮住半张脸,主动到吧台结账。
“您的消费金额一共是2342元。”
低头从包里取出精致的女士钱包,从里面抽出纸币,贝尔摩德不紧不慢用动作掩盖住只能让两人听见的对话:“郎姆得到boss指示亲自出动了,任务内容未知,这件事你知道吗?”
安室透露出波本瞳:“你不说的话我完全不知道呢。”
贝尔摩德听不出他语气任何的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得知郎姆出动的消息她心底有浓重的不安,没心情跟波本绕圈子。
“波本,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最终她只能扔下这一句离开咖啡店,心里想着波本最好是真的不知道,郎姆对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最好这两人内斗,别再把注意力放到毛利小五郎身上。
她根本不知道波本对毛利小五郎调查到什么程度,却很清楚他已经引起了boss的注意。
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郎姆谁都不信,亲自来调查毛利小五郎。
贝尔摩德刚走,安室透就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萩原,他上前去帮他开门,领着他到老地方,低声问:“库拉索有消息了吗?”
郎姆有动作的消息他并不意外。
库拉索事件前后这些天,组织里风声鹤唳,又是一次大清洗,他没怎么接到组织的任务,索性正大光明地在贝尔摩德眼皮子底下晃悠,让她当人证以表明自己没乱来。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死掉的库拉索也许还能成为他的助力。
萩原喵了声,摇摇头以示回应。
两天时间,他们已经把海洋馆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找到,也不知道那家伙死后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再找不到她,少不得要找花见亲自去施招魂咒了。
说来也是种悲哀,人都死了,亡灵也无法安息,奴役人家死后的灵魂是不是有点过于魔鬼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也亏得他是有这个渠道,否则哪能事半功倍获得更多意料之外的情报。
自从跟贝尔摩德去酒会回来之后,安室透就没有跟景光和花见有任何直接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