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琮也不阻止她,靠她身上笑:“挺坏啊覃关。”“让你醒醒脑子。”覃关点了确认,推开司琮也,去对面自己原本的位置做好。覃关知道司琮也能吃辣,听他说过他妈妈是南方人,重辣对他来说照样可以接受,之前吃中辣是迁就她,她有时候会想尝尝辣锅。菜上来后,司琮也就开始一心一意给覃关涮肉烫菜,这种事指望不了覃关,她那双矜贵漂亮的手只拿来画画就成。司琮也夹什么覃关吃什么,等感觉到饱了,喊停。“再吃点儿。”司琮也不由分说把刚捞起来的牛肉和虾滑放到她碗里:“瘦的杆一样,抱着都硌人。”“那你别抱。”这人真烦死,得了便宜还卖乖。司琮也不跟她废话,筷子敲下碗边:“就一碗,不然拼图别要了。”覃关微眯起眼,这人威胁她。她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画画算一个,其次是拼图,小时候爷爷奶奶总会给她买拼图,说拼完爸爸妈妈就会来接她回家,可她拼完一份又一份,还是一直住在爷爷奶奶家。她没什么朋友,别的小朋友都聚堆在一起做游戏玩过家家,她就在自己的卧室里拼图,听着楼下他们嬉笑打闹的声音。时间一长就成了执念和习惯,拼图能让她感到安全,像构建出一个只有她自己的乌托邦,她完全可以沉浸其中。前段时间在网上刷到一个浮世绘拼图,覃关想买,但那是人家品牌周年限定,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没货了,不会再生产,司琮也不知道从哪给她搞到了,只不过现在还在路上。她说:“你昨天已经答应给我了。”意思是让他别言而无信,再拿来反正就是,怎么都不会跟他一同出现在熟人面前。刚才还在摸他嘴唇,现在就走的那么义无反顾,典型一渣女。真的,司琮也没见过比覃关再渣的人了。“看什么呢?”杜思勉伸着脖子看他手机:“你空气女友给你发的消息啊。”司琮也按灭屏幕,揣进兜里:“滚蛋。”他现在看见杜思勉就烦,看见齐靖帆更烦。“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不是空气那叫出来给我们看看啊。”昨晚上给齐靖帆庆生,一群人转场闹到后半夜,提早就料到会是个什么情况,提前在旁边酒店订好几间房,可以直接过去睡,醒过来说再一起吃个饭。结果司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打电话是个姑娘接的,这就很值得探讨一下子了。他们刚在国贸吃完饭,来夜市溜达溜达,正好看见司琮也拎着两杯奶茶从店里出来,可惜的是,只有他自己。齐靖帆探究又戏谑的眼神在司琮也身上来来回回打量:“接你电话那个和——”他朝他手里拎的奶茶努努下巴:“是一人吗?”“说什么呢靖靖,我们阿南是那么花的人吗。”杜思勉勾住司琮也肩膀:“是吧阿南。”“是你妈。”司琮也把他胳膊拨下去,一字一顿地回。“到底谁啊,是不是兄弟啊这么卖关子!”杜思勉追问。“我妈。”司琮也怕覃关等太久,赶紧打发他们完事:“别烦,懂?”拍拍他肩膀走人。“真假?”杜思勉冲他背影扬声喊,没理他,又去看齐靖帆:“真他妈?”“电话你接的,我哪知道。”国贸地下停车场二楼b区,司琮也的车停在左边第三排第二个车位。覃关脚跟踩着限位器蹲在车边刷手机,头发分成两部分搭在左右肩膀,小脸巴掌大,很漂亮,套着他的卫衣,整个人缩在那儿,看着还不如他车一轱辘大。明明被丢下的是他,司琮也现在倒认为覃关比他更可怜,像只无家可归的猫猫。这就很完蛋。按车钥匙开了锁,走过去踢她鞋尖,居高临下瞅她:“蹲这儿装蘑菇呢。”“站着累。”覃关想起来,后知后觉腿有点麻,朝司琮也伸手。心里那点气就这么散了些,司琮也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小臂往下滑到她大腿处,两人的体型差让他轻轻松松单手抱着她向副驾驶走,另只手拉开车门放她进去。覃关刚被他抱起来时上半身晃了下,胳膊下意识圈住他脖子,人靠到他身上,坐进车里后晚了那么两秒钟松手,司琮也就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