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罗兰对他感兴趣的原因。
罗兰见他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后来经过我的调查,你觉醒魔力之前,跟着一个叫做‘亚伦’的流浪佣兵生活了一段时间。”
“而你觉醒的时间点,应该是玛门一手策划的献祭仪式之后,没错吧?”
“你是那场仪式里唯一的幸存者,并且战后拥有了魔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亚伦舍命救了你对吧,而你则因为刺激觉醒了魔力。”
南宫拓的手指无意识的收拢,死死的握着剑柄,手背青筋暴起。
罗兰的话语无异于用手撕开他的伤口,然后往上撒了一把盐,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再度给他眼前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血色。
罗兰看着他,不解的问道:“这些年你不是没有被我们逼到过绝境,但你却依旧活了下来,别的不说,我觉得你求生的意志并不薄弱,可是为什么,你现在却突然想要送死呢?”
“我并不是在嘲讽你,而是我真的不明白,玛门已经能够把你弄到半死,我这个主教怎么想也不可能比玛门好对付吧?”
“你明知今天站在我面前基本是十死无生,为什么不逃呢?”
南宫拓仰着头想了想,说道:“亚伦……是我害死的。”
“我本来有机会阻止一切,可我太蠢了,结果害死了所有人,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亚伦他却救了我,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懂得。”
罗兰不以为意,说道:“那现在呢,冤有头债有主,玛门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犯得着跟我过不去吗?”
南宫拓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过,你不会懂的,我这条命不属于我自己,我也不在乎还能苟活多久。”
“只有一点,你是主教,一切因你而起,所以你该死!”
南宫拓是活在过去的亡灵,前行至今的理由,是想死在应该死去的地方。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身下的岩石便被狂涌的魔力碾成了齑粉。
一道寒光闪烁,森冷的剑锋只用了一瞬间便逼近到了罗兰的眼前,目标直指他的咽喉。
下一刻,剑刃与一道无形的屏障狠狠碰撞,二人之间猛的爆开一圈气浪,脚下的岩石也不能幸免的崩裂开来,裂纹宛如蛛网般蔓延。
直到这时,南宫拓身后才响起尖锐的爆鸣。可见这一剑究竟有多快。
然而这堪比惊雷般的一剑却停在了罗兰的喉咙前,那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宛如天堑一般不可撼动。
哪怕南宫拓的手臂青筋暴起,身上再次燃起炽白色的火焰,也依然无济于事。
自始至终,罗兰站在原地未曾挪动一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凡人如何能够撼动高峰?
罗兰的眼神渐冷,抬起右手用指尖轻轻的弹在剑身之上。
“铛!!!”
与他的动作极不相称的是飞星剑剑身猛地一颤,剑柄随之抖动到南宫拓几乎要握不住。
无形的震荡波在二人之间爆开,南宫拓的身影宛如破布般被抛飞出去,人在半空就已经仰头喷出一口炽热的鲜血。
而后南宫拓也顾不上擦一擦嘴角的血迹,前脚落地,后脚就蹬在地上闪到一旁,动作快到拉出一串残影。
下一刻,罗兰看向他落脚的地方,打了个响指。
“啪!”
南宫拓刚刚停留过的地方一股看不见的波动爆开,于是地面仿佛被什么无形的怪物咬了一口一样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异常骇人。
南宫拓在罗兰四周疯狂移动,身后则是一个又一个凭空出现的硕大坑洞,其中的一切都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
虽然不知道那股奇特的波动是什么,但南宫拓显然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试一试。
即使在高速的移动之中,南宫拓也没有忘记抽空向着罗兰甩两发剑气,试图干扰他的动作。
只是以往十分好用的剑气在罗兰面前仿佛真的成了拂面的微风,被他周身的无形屏障死死挡住,不得寸进。
南宫拓也在试图靠近罗兰,只是每次他稍微接近罗兰一步,身前定然会出现一个吞噬一切的坑洞,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一番纠缠下来,南宫拓反而离罗兰越来越远。
无能为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