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阳轻勾嘴角,修长干净的五指依旧搭在膝头,就连目光都不曾挪动分毫:“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如此紧张,怕我对你不利?还是自己觉得心虚?”
平板无奇的口吻总是透着耐人寻味的阴沉。
“对不起。”时隔三年,苏荷还是将那句宣之于口的抱歉说了出来,“虽然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但我始终是欠你一句对不起的。”
人生自古许多事情无法两全其美,她只是选择了自己认为对的决定而已。
谭耀阳轻嗤一声:“你以为我今天是为了这件事情找你吗?”
“哦?”她盯着谭耀阳如刀凿般的深刻面容,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想请你帮我转告一句话。”车子开进隧道,他的脸彻底隐藏在黑暗中。
“什么话?”
“倦鸟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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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鸟归巢。苏荷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对谭静怡发过去。
其中威胁的意味那么明显。
上次的邮件依然没有回复,她是真的谭静怡究竟身在何处。
陈奕南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对着电脑不停敲敲打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的四个字,嗤了一声:“你以为你不写这几个字谭耀阳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吗?”
“你的意思是其实这几年谭静怡的一举一动都在谭耀阳的掌握之中?”谭静怡是谭耀阳放出去的一只鸟儿,一只风筝,可是无论这只鸟这只风筝飞得多高多远,她的脚上始终有一根线,是握在谭耀阳的手中。
现在他觉得是时候了,只要轻轻的一扯线,倦鸟就该归巢了。
苏荷不知道谭静怡究竟收到自己的邮件没有,内心却暗自祈祷,收不到吧。
“哦,对了,我听说今天有人在片场扬眉吐气了一回?”
苏荷关了电脑,眼带讽刺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想兴师问罪的话,我承认。”
“何以见得我会兴师问罪?”
“不会吗,那最好不过了。”苏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我有点累了,去洗澡。”
“一起。”陈奕南胁迫苏荷进了浴室。
一天天过去,苏荷内心的枷锁似乎也一天天解脱,日记本上的那一横一竖越来越多,数了数,次数已经过去一小半。
她朝着希望的方向又迈进了一大步,觉得解放的光明就在前方。
陈奕南自然也看到了她隐藏的日记本,每次做完,她都在上面划上一横或者一束一竖:“你记得倒是清楚。”
那是自然。做一次少一次。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该叫你一声嫂子呢。”
“谢谢,承受不起。”
“哦,我觉得你也不可能嫁给应天尧。”
苏荷一点也不反驳,她这样的女人,其实是真的配不上应天尧的。
“我累了,睡觉。”
“听说你给夏玉萍找了个学生?”陈奕南从背后环住她光滑的背脊,又开始打探起安迪的行踪来。
她淡淡应了一声:“嗯。”
“看得出那个男人很喜欢你。”语气平静无波,但揪着苏荷的花蕾不放,稍一用力她便要吃痛。
苏荷拉下他的手:“喜欢我的人很多。”
“包括陈青松?”陈奕南的思维模式总是跳跃的有些夸张,苏荷一时半会儿似乎很难跟上。
她索性转过身体,直勾勾的凝望着他:“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陈奕南不疾不徐的回答:“听说陈青松找人在打探你的消息,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陈青松找人打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