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胡临机应变,不贪功,真帅才也!”
邓羌领着骑卒由仇池侧翼贯穿,反复冲击几次,仇池也由后撤演变成了溃败。
眼见敌方已经溃不成军,胜局已定,桓熙放下心来,也不再观望,转而回去帅帐换身衣服。
此前以步兵大阵与对方厮杀,纠缠住敌军,形势颇为凶险,倒也惊出了他一声冷汗,盔甲下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换了干净衣裳,桓熙不再着甲,他坐于帅帐温酒独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经此一战,算是扫平了他全取陇右的第一个障碍,接下来便要看他能否击退凉州之敌。
桓熙此时尚不清楚,王猛的离间计能否奏效,前凉援军统帅究竟是谢艾,还是另有其人。
二者之间,可谓有天壤之别。
俗话说,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石苞就是这样的情况。
同样的,一名出色的统帅,也能最大程度的激发麾下将士的潜力。
桓熙并不惧怕谢艾,但心存忌惮也是真的。
他在帐内思索着与前凉的战事之余,喝得状态微醺。
桓熙平时是不喝酒的,他与桓温写信说过,自己要戒酒,但是打了一场胜仗,心中开怀,终究按捺不住,想要饮上几杯庆祝。
外间的战斗已经结束,各部都在搜捕溃兵,邓遐率先押着王擢来到帅帐。
“主公!末将不辱使命,将王擢带来主公帐下,还请主公发落!”
邓遐此前为了追击王擢,甚至扔了马槊,改用弓箭,一箭射伤其坐骑,使得王擢摔落马下,被晋军生擒。
桓熙虽然饮了几杯,可大脑依旧清醒,他提起酒壶,递给邓遐,笑道:
“应远能在万军之中,生擒敌军主将,当为此战首功!”
邓遐狂喜,赶忙接过酒壶,仰头灌下,一饮而尽。
“痛快!痛快!”
邓遐忍不住叫道。
桓熙这才打量着灰头土脸的王擢,王擢跪在帐内,完全没有了此前的意气风发。
“末将愿降,还请桓公饶命,末将愿受桓公驱使,以效犬马之劳。”
王擢连连叩首求饶,并没有桓熙想象中的硬气。
桓熙脸色冷漠道:
“我若料想不错,张重华已经秘密派遣使者前往建康,为你讨封。
“桓某有心饶你一命,却担心朝廷要对你委以重任,许伱秦州牧一职。
“下辈子,野心别太大,择主之时,眼睛也放亮些。”
王擢闻言,自知必死无疑,态度大变,对着桓熙破口大骂,恼得邓遐一巴掌将他扇翻在地,随意找了一块破布堵住了嘴。
桓熙并不生气,王擢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他沉声道:
“拖出去,斩了,让哨骑将首级带去略阳城下,而后着人送往天水。”
邓遐领命,不顾王擢挣扎,将他拖拽出去,片刻后,只听帐外咔擦一声,无头尸体轰然倒地,哨骑奉命捧着首级策马出营。
杨初被邓羌押来时,瞥见了安静的被哨骑捧在怀中,却显得面目狰狞的那颗头颅。
目睹王擢的下场,杨初吓得腿软,都已经走不动道了,还是邓羌命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