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阏陋头见他前来,问道:
“赵主薄可是要告辞离开?”
赵俱点点头,君子不立危墙,他是桓熙的使者,没有必要留下来与铁弗匈奴共同抗敌,但赵俱此来还有一重用意,他道:
“苻氏兄弟足智多谋,今日能置代国于不顾,毅然出兵河套,必是有了一定的把握,认为代国将会置身事外。
“赵某以为,向代国求援,或将徒劳无功。”
刘阏陋头脸色大变,他无助道:
“若真如主薄所言,我们铁弗匈奴岂不是要遭逢灭顶之灾!”
倒不是刘阏陋头悲观,而是铁弗匈奴这些年的对外战争,属实难看了点,与拓跋鲜卑屡战屡败,只得以联姻的方式求和,屈辱臣服于对方。
赵俱宽慰道:
“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一言,还望刘兄记在心上。”
刘阏陋头双目一亮,恳求道:
“还望赵主薄为我指点迷津。”
赵俱点拨道:
“若代国不愿出兵,不如向我家主公求援。
“我家主公为人古道热肠,有口皆碑,平生最好打抱不平。
“如今匈奴无罪于苻氏,而氐人出兵欺凌,我家主公又怎会坐视不理。
“赵某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使者朝至,晋军夕发,你我两家共抗苻氏,则河套无虞。”
赵俱作为桓熙的使者,当然清楚桓熙也对河套平原怀有野心。
而一旦让苻氏占据河套、收服铁弗匈奴,不仅关中将会受到来自北面的威胁,苻氏如虎添翼,也将阻碍桓熙东出。
刘阏陋头此前出使关中,对桓熙麾下的军事力量有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邓羌、邓遐之勇,更是使人畏服,让他记忆犹新。
刘阏陋头大喜道:
“若能得京兆公相助,铁弗匈奴必能渡过眼前的危机。”
赵俱不再多言,与刘阏陋头道别后,又向刘务桓请辞,此时刘务桓忙着从各个部落征调牧民,也没有强留赵俱。
毕竟苻健出兵河套,已经让刘务桓倍感棘手,又怎会为此惹恼桓熙,引来晋人的报复。
既然赵俱想要离开,不如就让他走,反正留下也派不上用场。
刘阏陋头送了赵俱三里路,临别之际,他叹息道:
“与赵主薄相交,刘某获益匪浅,只是不知道今生能否再与主薄相见,听从教诲。”
赵俱摇头道:
“刘兄谬赞,赵某不过中人之姿,若是刘兄有幸,能与我家主公、军师倾心相交,必能终身受益。”
刘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