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叫点吃的,吃点东西。”作为奚予洲的私人助理,看不下去他这样糟蹋身体。奚予洲没回话,脑海里都是谢沥决绝的表情,裂屏的手机放在手边,里面的视频已经播了无数遍。“郑淮,你买把锤子回来把我敲傻了吧。”他声音嘶哑,喉咙几乎快要干裂。郑淮:“”“奚总,您别说笑话。”他可不想丢了这份好工作,虽然伺候喜怒无常的大少爷有些折寿,但薪水可观啊,年终奖能抵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人生在世打工路漫漫,不就为了那点东西。奚予洲没回他,又过了一会儿,说:“找人联系一家私人医院,我要住进去,和谢沥说我出车祸撞成了傻子。”郑淮:“”老板,不必做到如此。“万一,万一被发现怎么办?”郑淮认为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老板的性格怎么可能装傻子毫无破绽。奚予洲实在想不到让谢沥和他在一起的方法了,不是喜欢傻子吗,那傻子回来了总会愿意呆在他身边。至于以后,等谢沥习惯了,找个机会恢复,依旧对他那么好,肯定不会离开他了。“就这么办。”奚予洲不容置喙。郑淮见老板如此坚定,心想反正这不是他给老板出的馊主意,万一失败了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不照办反而可能会丢掉,只好无奈答应下来。一切安排妥当,郑淮准备打电话发现打不通,接连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奚总,我好像被拉黑了。”奚予洲想着他好像就让郑淮打过一次谢沥的电话,好像是那次按他的性格,拉黑很正常。“换你私人号码打。”“哦”谢沥接到电话时正送完厂长,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什么?奚予洲出车祸了?”听到这个消息,谢沥如同晴天霹雳,语气焦急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他不是你们老板吗?怎么开车的,还让他出了车祸!”面对谢沥的质问,郑淮有点心虚,他咽了咽口水看了躺在床上,眼头和手臂包着纱布、脸上贴着创面贴的奚予洲,“是奚总自己开车要去找你,可能心情低落一下子没注意”谢沥心里不是滋味:“严不严重?”“不是很严重,就是头受了点伤,好像不记得我们了,只记得你”郑淮在奚予洲冰冷的注视下把这句话说完,差点咬到舌头。“傻了?”谢沥心头一紧,下意识问。“好好像是。”郑淮恨不得马上挂电话,结束这场酷刑。“脑部ct做了吗?”“做了,问题不大,医生说脑部以前受过一次创伤,这次再受到刺激,出现和上次一样的情况很正常,就是”后面的话难以启齿。“就是什么?”谢沥着急追问。“就是反复受创,以后很难恢复正常。”郑淮闭眼,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谢先生,您快来吧,奚总现在闹着要见你,我管不住!”“地址。”“德森私人医疗中心,外科二楼203。”“知道了。”谢沥掉头往私人医院开去,一路上忐忑不安,听到奚予洲又变成了傻子的消息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小傻子回来了,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却不知怎的,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德森作为江城最知名的私人医院,为考虑到病患的疗养环境,建设在市郊,距离谢沥非常远,他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半个小时就到了。火速上楼打开病房的门,奚予洲头部包了一圈纱布面色恹恹,见到他立刻喜笑颜开。“沥沥!”熟悉的神态和久违的语气让谢沥的心都软了,小傻子是真真切切地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郑淮见状老老实实地退出去,给他俩把房门关上,心里不免捏了把汗。五分钟之前他还在给老板交待医生给出的注意事项,以免穿帮,听到楼道的脚步声后赶紧让老板躺好,刚盖上被子,门就被推开了。不知道奚总那样子,有没有骗过谢先生。“沥沥!呲——”奚予洲试图从床上坐起来,痛得抽了声气。“你别动。”谢沥坐到旁边的陪护椅上,给他掖好被角。“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谢沥不知是有意无意地问道。奚予洲脸色一僵,转瞬即逝,答道:“奚奚!”“那还记得之前的事吗?”谢沥不知道他的记忆停留在哪里。“玩!云江!”奚予洲想到在云江被董瑞鑫的人盯上的情景,补了一句,“坏人,痛痛。”谢沥松了口气,看来恢复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确实全都忘了,忘了挺好。“沥沥,抱抱。”奚予洲伸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