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给奚予洲喂橙子,奚予洲推回去,“你吃!”谢沥咬了一口,只见他突然凑过来吻上他的嘴唇,用舌头把橘子卷了回去,露出狡黠的笑意。谢沥没想过水果还能这么吃,脸不禁一红,“你嘴角还有伤,磕到了痛死你!”“不痛,甜。”奚予洲说道。生长在热带雨林气候的水果都没有江城的橙子甜。奚:我,影帝,打钱。在医院的半个月,“换药”“擦药”都是请护士来帮忙,谢沥没起什么疑心,顺利瞒了这么久,郑淮暗自松了口气,至少第一阶段挺过去了,目前奚总他俩看起来还是和和美美,从前没发现老板这么能屈能伸,傻子竟装得有模有样。眼见要到出院的日子,郑淮又开始不放心,两人住在一起露馅的可能性太大了。“奚总,要不还是别去那里住了。”他忍不住提议。奚予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去那住去哪儿住?那是我和谢沥的家。”郑淮:“”“万一被发现怎么办,按谢先生的脾气”“他不会发现。”奚予洲不耐烦打断。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装那个傻子不算太困难,傻子语言表达能力不好,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加之谢沥没那么敏感心细,应该很难察觉。他不可能一直装傻子,等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谢沥记忆恢复的事,谢沥爱的必须是他,而不是那个傻子。听见老板笃定的语气,郑淮不再吭声,他不相信这种拙劣的办法能长久骗到谢先生,但老板哪里是他能劝的人,之前在机场斗胆说了那么多,没想到到头来会用这么个法子,一切都白讲。出院本应该由郑淮安排,奚予洲非得等谢沥来接他,只好把时间挪到周末。谢沥过来时,奚予洲不仅没收拾好东西,还躺在床上,手臂上的绷带已经去掉,只剩头上缠着一圈。“怎么出院都不积极,还想赖在这里不走?”“要你。”奚予洲坐起身,轻轻牵住谢沥的手。“现在抓我这么紧做什么?”谢沥嘴上说着,没抽出手,“不是等我来给你收拾东西的?”奚予洲重新变回傻子后,对他的依赖到了一定程度,比之前严重得多,好不容易承认郑淮这个人的存在,可生活中的一些事根本不让他插手,只想让谢沥帮忙。“要牵!”奚予洲握得更紧了。“行了,收拾完再牵,赶在中午前回去还能给你做顿午饭。”谢沥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奚予洲愣住,脸颊传来一阵酥麻感,从来没人捏过他的脸,谢沥这么做像对小孩似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十分怪异。“怎么了?”谢沥问。他干咳了两声,摇头没说话,在谢沥看不到的耳后根处泛起微红。不过让他惊奇的是谢沥竟然会做饭,之前似乎没听他说过,想到他在厨房穿围裙的模样,不免有些口干舌燥。收拾好东西,郑淮去办了出院手续,谢沥把奚予洲接上车,担心他出车祸留下了心理阴影,专门开了后座的门,没让他坐副驾驶。“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回去路上买点。”谢沥透过后视镜看着奚予洲的脸,问道。“都吃。”奚予洲回道,谢沥做什么他都喜欢。“那还是继续吃点清淡的,给你熬个大骨汤,再来一条清蒸鱼,我们江城的鱼特别有名,一定要做给你尝尝。”谢沥讲的眉飞色舞,奚予洲握紧拳头关节发白,心里泛起一阵酸意,他承认他嫉妒傻子。谢沥会为他精心准备一切,无条件付出,即使心里不乐意,撒娇叫两声名字,也会心软答应。想到自己当初去工厂找谢沥,请他吃一顿饭都不愿意去,宁愿吃那个脏乱不堪的食堂。鲜明的对比使得他心里如同打翻了醋坛子,浓郁地堵在心头。车停在一家生活超市门口,谢沥本想独自一人去买菜,奚予洲刚出院,不太方便活动,对方却不愿意,执意要跟过来。两人一起挑好食材回到别墅,他总觉得有些别扭,毕竟上次来这个地方发生了那些事,痛苦灰暗的记忆扑面而来,让他对那扇大门望而却步。“沥沥?”奚予洲见谢沥停下来的脚步,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知道,谢沥一定是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才变得如此抗拒。谢沥回过神来,“走吧。”此时身边的这个人是小傻子,是他的松奚,不应该因为奚予洲影响到对他的态度。别墅厨房里厨具齐全却没开过火,谢沥熟悉了一圈设施,系好围裙去清理食材,奚予洲坐在沙发上,望着谢沥忙进忙出的身影,内心分外满足,他想,如果能喝点酒就好了,这样他可以借着酒劲,用奚予洲的身份肆意妄为,谢沥肯定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