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条悟、夏油杰和浅田真子重新回到小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酒店老板娘赤木量子再次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三人,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浅田真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朝夏油杰和五条悟挥了挥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嘎吱——
夏油杰推开酒店房间的大门,昨晚看见的那个趴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一片,仿佛昨天看见的不过是幻境。
夏油杰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来回多次之后,他将视线落在了正对着床褥的一幅挂画上。
这是一幅十分普通的山水画,画的卷轴已经有些陈旧,甚至微微泛黄。虽然在画中能够找到零星几个人物,但仔细辨认仍然能看出应该全都是男人。
“杰,昨晚那个女人就来自于这幅画作。”五条悟先一步走进了房间,将手中握着的卷轴随意地扔在了榻榻米上,自己则自顾自地躺在了床褥上。
夏油杰皱了皱眉,凑近墙上的挂画仔细瞧了一阵之后,疑惑地开口:“这幅画里面并没有一个半边脸丑陋,半边脸美若天仙的女人。那只画作里的精怪,或者说咒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五条悟双手枕着脑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想知道这只咒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恐怕得询问一下酒店老板娘这幅画的来历。至于她究竟是从哪里来……”
故意神秘地拉长尾音之后,五条悟又继续道:“杰,你有没有看见画中的那几棵樱花树?”
“樱花树?”夏油杰更加疑惑了。
他将视线停留在挂画角落里的那几棵樱花树上,看了半晌之后才发现,其中两棵樱花树之间的那块留白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张人脸。人脸虽然模糊,但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认出左边的脸好似妙龄少女,右边的脸则形似老妪。
“悟,你的意思是说,那只咒灵起源于这副隐藏在樱花树之间的脸?”夏油杰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几棵樱花树,“画这幅画的画家当时为何要在这里隐藏一张人脸?”
“杰,我的六眼只能告诉我们这些,它可不怎么擅长推理。”五条悟在床褥上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想了想后,夏油杰伸手将挂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悟,我去找一下老板娘。”说罢,他拿着挂画,自顾自地又走出了酒店房间,顺着楼梯重新回到了前台。
这时,酒店老板娘赤木量子正从酒店外走了回来,在看见夏油杰正欲招呼时,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手中的那幅挂画,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这不是挂在二楼房间里的挂画?你把它取下来做什么?”赤木量子蹙眉道,满脸写着不悦。
夏油杰并没有回答赤木量子的问题,而是将挂画铺在了前台上:“老板娘,昨天晚上当我睁眼的时候,看见天花板上正趴着一个古怪的女人,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女人?天花板?”赤木量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却仍然强装镇定,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那个女人的半边脸长得很好看,另外半边脸却极其丑陋。老板娘,你见过她吗?”夏油杰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放在前台上的挂画。
“……”
赤木量子保持着沉默。
“老板娘,如果我告诉这里所有的客人昨天晚上我和悟看见了什么,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夏油杰摆出一副十分真诚的脸。
赤木量子闻言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视线落在了挂画上:
“我……准确地说,大约在今年七月……啊,就是在盘山路发生车祸的那一天,我也曾经在你们住的那间房里看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当时我吓得浑身直哆嗦,好在她似乎并没有害我的意思。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等等,你并不知道那只咒灵……呃,那个女人的来历?”夏油杰一挑眉毛。
赤木量子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当然不知道。事实上,我也就见过她一次。后来多次回想起来,或许那次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今年七月?车祸?”夏油杰摩挲着下巴,心中一个隐隐的猜测形成。
“嗯,是的,正是今年七月。”赤木量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幅挂画的来历吗?”夏油杰指着铺在前台上的画作道。
“这幅画?并不知道。”
赤木量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幅画被我爷爷压在了老宅子的地下室里。一次机缘巧合,我在收拾他老人家遗物的时候碰巧将它给翻了出来。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学过几年绘画,看得出画这幅画的人技巧娴熟,属上乘之作,于是就拿它来装点了酒店房间。”
“你爷爷有和你提过这幅画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