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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第1页）

就是怕舒家会对大哥的前程有所阻拦，现如今说了实情，舒家就是不愿意原谅他们蔡家，看在他们坦诚相告的份儿上，也定然不会太过于为难蔡家。

毕竟，和蔡家比起来，舒家实在是太过于坦荡了。

&ldo;正巧，我娘和王夫人平日里感情很好，王夫人的小儿子又看着是个聪明机灵的，所以，就为我和王清恒定下了娃娃亲。&rdo;

&ldo;王家富裕，我若是嫁过去，一辈子吃穿不愁，再加上有王夫人在，我肯定也不会受罪的。前些年，我爹和王家，也是时常联系的。可后来，我爹就打听出来一件事情，王清恒虽然是个聪明的，但耳根子很软，他又是幼子，王夫人过于宠爱，所以他身边的丫鬟，各个都是……&rdo;

到底是没成亲，蔡大姑娘说起这些个事情，脸色红的不像样，上到舒老太太，下到舒曼瑶，可以说是见多了这种事情，心下顿时了然。

王清恒房里的丫鬟，怕是不光是漂亮，还都是有本事的吧。

果然，蔡姑娘下一句就说了重点：&ldo;一年时间，王清恒房里的丫鬟被换了两次，我爹爹在江南也当过官，也是有些人脉的，这一打听才知道，那被换掉的丫鬟，是因为有了身子，王家家规很严，不许有庶长子出生，所以那些个丫鬟才被……&rdo;

这种勾引主子的丫鬟是个什么下场，根本不用蔡姑娘仔细说。随即舒曼瑶就想到了王清恒的年纪，今年十八，那五年前，王清恒不是才十三岁吗？这样都能弄出人命来，王公子也实在是太强大了吧？而且，自己去年见他的时候，也并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啊。

反而是觉得，那王清恒为人斯斯文文，长相十分清秀，举止也是温和有礼，谈吐也是清雅大方的，难不成是小时候不懂事儿，这会儿被王夫人给掰过来了？

&ldo;王清恒不是良人，我爹爹就断了和王家的联系，而是在京城为我另外挑选夫婿。&rdo;蔡姑娘继续说道，舒曼瑶皱了皱眉：&ldo;就算是这样，王家做事不地道，你们蔡家也做事不地道，既然有心退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rdo;

&ldo;那会儿王家不愿意退婚啊。&rdo;蔡姑娘苦笑了一下：&ldo;王清恒闹出那样的事情来，蔡家若是再去退婚，一来伤了两家感情，二来王清恒的名声就要彻底坏掉了，就是看在当年王夫人和我娘之间的感情上，我们蔡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rdo;

&ldo;又不是要你们大大方方的退婚，不过是两家私底下将这事情解决了。&rdo;舒曼瑶撇撇嘴：&ldo;本来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你们非得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最终拖下来，不还是要闹成这样吗？&rdo;

&ldo;我爹确实是写信和王老爷私底下说了退亲的事情。&rdo;蔡姑娘忙分辨到：&ldo;王家却没答应，我们原以为，只要断了和王家的联系就行了，所以五年前，我爹就为我另外定了一门亲事。&rdo;

想想那会儿王清恒闹出来的事情，王家当时怕是也不会放弃蔡姑娘的。

&ldo;那人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就是个家有恒产的秀才。&rdo;蔡姑娘继续讲，舒曼瑶也不插话了，一边喝茶一边听：&ldo;后来，北疆战事十分紧张，他就去当兵了，这一去，就是五年。&rdo;

&ldo;因着我们两个订亲之后也是见过的，彼此心里有意，所以这辈子，除了他，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rdo;蔡姑娘有些难为情，却还是说了下去：&ldo;所以后来母亲和二妹妹败坏我的名声的时候，我也就没当回事儿，名声坏掉了正好是一举两得，一来王家肯定会主动退婚的，也算是我蔡家对王家的一点儿补偿了。二来，也能杜绝别人上门提亲了。&rdo;

舒曼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姑娘，说她蠢笨的时候，她忽然就冒出聪明的一面儿。好不容易觉得这姑娘不是个太蠢的，还是个心有丘壑的，可再回头看她办的这点儿事情，又让人觉得十分的无语。

可若是再换一方面看吧，这姑娘又是个重情重义的，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不会负天下人的那种慈悲心怀，都快比得上佛祖了。但是，和佛祖还不一样，对她好的，她是半点儿不辜负，就像是王夫人，宁愿自己名声坏到家，也绝不愿意让王家背负上什么坏名声。对她不好的，就像是蔡夫人和蔡二姑娘，那是半点儿不留情，人手都安插到宫里去了，绝不是心思单纯的。

&ldo;你要是想和王家退亲，办法多的是。&rdo;好半天，程氏才说了一句，蔡姑娘无所谓的笑了笑：&ldo;可是，有一个办法是能半点儿不影响王家和蔡家的名声吗？&rdo;

退亲这种事情，总要有一方来承担责任的，不是王家就是蔡家。王夫人对蔡姑娘的娘亲很好，所以蔡姑娘不愿意辜负王夫人。但蔡家一门的名声坏掉，那不管是蔡大人还是蔡大公子，都要跟着受牵连，蔡姑娘是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ldo;那你就没有想过，若是和你订亲的那个人回来了，听说了你的名声，就再次和你退婚吗？&rdo;老太太也忍不住问道，原先她对这蔡大姑娘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同情。

蔡姑娘摇摇头：&ldo;若他真的不查一下就退婚了，那这样的人，我宁愿不嫁。&rdo;

老太太眨眨眼，也问不出来话了，原先的同情，也消散了一咪咪，看着是个柔软的，实际上这姑娘心里大有主意，姑娘家家的，太要强了不好。要是跟他们家曼瑶一样，又温和有体贴懂事儿，那才是好姑娘。

&ldo;你这么做，你爹和你哥就没反应？&rdo;舒曼瑶开口问道，蔡姑娘微微挑眉：&ldo;后院都是我和母亲管着的，我们不愿意他们知道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男人可是不能插手后院的事情的。&rdo;

蔡大人不放心蔡夫人，所以就让蔡大姑娘管家，蔡大姑娘因为是未婚女孩子，不能太过于出头，就得分蔡夫人一些权力，于是，两边互相牵制。

蔡夫人不愿意蔡大人知道自己在败坏他亲闺女的名声，蔡姑娘也不愿意蔡大人知道自己在败坏自己的名声，于是，等蔡大人和蔡大公子发现事情不对头的时候，局面已经是不能收拾了。

舒家自己也是这样，男人不能插手后院，所以蔡姑娘说的情况，众人一想就了然了。

停了好一会儿，舒曼瑶才轻咳了一声：&ldo;我还是有一点儿不明白，还请蔡姑娘为我解惑。&rdo;不等蔡姑娘说话，舒曼瑶就问道：&ldo;若事情和蔡姑娘讲的半点儿差池也没有，那蔡姑娘只需要和乐郡王说自己已经订亲了，乐郡王就是再怎么有权势，怕也是不能逼迫蔡姑娘的吧？&rdo;

☆、第172章

舒曼瑶话音刚落，蔡姑娘就脸色惨白，在座的哪个不是聪明人，瞬间就想到蔡姑娘未婚夫的职业了‐‐当兵的，这北疆的战事，去年就已经平定下来了，就是和谈也是今年结束了，该回来的士兵，也都应该回来了。

而蔡家，可是半点儿动静都没有。不管是退婚还是成亲，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ldo;他前年战死沙场了。&rdo;果然，蔡姑娘下一句话就将真相给说出来了：&ldo;乐郡王也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rdo;

前年是北疆战事最紧张的时候，死伤人数也最多。这下子，连老太太都是说不出话来了，安慰吧，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儿，不安慰吧，这事情也确实是挺凄惨的。

&ldo;你别哭。&rdo;好半天，程氏才憋出一句话：&ldo;既然他已经……你还年轻，该往前看才行，世事无常……&rdo;

没等程氏说完，蔡姑娘就笑了笑：&ldo;舒夫人也不必安慰我，我是早就决定好了的，这辈子，我就不嫁人了，只为他守着，若是，若是舒家能答应这门亲事，等舒姑娘进门，我就搬出来独立门户，朝廷不是有规定，能立女户的吗？我早就和爹爹大哥商量好了的。&rdo;

这下子更是没人开口了，交情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ldo;我不否认，一开始，我和大哥确实是对三姑娘抱着利用的心思的，只是，我大哥确实是很喜欢舒姑娘，他一番心意半点儿不掺假的。&rdo;话题又绕回来了，舒老太太托着头，一脸的郁闷，程氏则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舒曼瑶更是不愿意开口了。

不管蔡家有多少为难之处，和舒家都是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别说什么助人为乐之类的话，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就像是王夫人，王清恒十三岁闹出人命，王夫人那样落落大方待人热情的人，不也照样为儿子遮掩了吗？还特意带着儿子上京提亲，知道蔡姑娘的名声之后，也是立马就退婚了的。

当长辈的，一向是偏心的，自家的孩子只要好好的，有空余去关心别人家的孩子了，这才会拨出几分心力。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过来的时候，是绝不会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的。

蔡家确实是很值得同情，蔡姑娘的遭遇也确实是很让人唏嘘，蔡大公子的一番心意若是真的也确实是让人赞叹，可是，蔡家就是不适合舒曼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