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很快又赶来了病房,不过,关掉病房灯的那名护士却没出现,换成了护士长。
看见周昀添几乎整个衣袖都被献血染透了,当即脸色凝重起来,问:“周先生,您手臂上的伤是裂开了吗?”
昨晚容穗入院时,她就注意到周昀添受伤的手臂,也询问过情况,所以知道那只手臂缝了十多针。
周昀添:“嗯,需要重新缝合一下。”
护士长:“周先生,请您跟我出来一下,我带您去医生那儿。”
周昀添坐着没动,视线转向容穗,说:“就在病房里缝。”
闻言,护士长自然只能按照病人的要求来办,“那麻烦周先生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
说罢,护士长对另一名年轻护士吩咐了几句,两人便急步出了病房。
容穗和周昀添对视了两秒,又去看他手臂上的伤,虽然昨晚就知道他手臂受了伤,但却不知道伤得重不重,只是按照昨晚衬衣染血程度,猜测多半不是小伤口,应该缝了针。
昨晚衬衣是深色的,瞧着也不太明显,今天穿的白衬衣,大片血红的颜色瞧着就格外触目惊心。
“周总这样,是想卖惨博同同情吗?”容穗也不知道怎么了,无端有几分恼意。
“是啊。”周昀添回答得十分自然,又淡淡说:“如果不是昨晚你突然冲上来,我手臂也不会受伤。”
听到这话,容穗就更生气了,“周总,我发现你这人有些不识好歹,我分明是救了你,你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周昀添:“跟容老师学的呀。”
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调侃意味。
容穗:“……”
什么叫跟她学的,她什么时候倒打一耙了?
算了,不跟伤患一般见识。
她没还嘴,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护士长就带着医生和两个护士拿着缝合伤口需要的东西进来。
医生年龄稍长,看到周昀添衣袖上的血,脸色沉了沉,但并未多数什么,只是吩咐护士先将他的衣袖剪开。
容穗也是这时,看到了周昀添手臂上的伤口,因伤口又一次裂开,就像是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斜着横梗在他大臂位置。
周昀添任由护士在一旁忙碌,他只看着容穗,后者只轻抿着唇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神色很淡,看不出多余情绪。
护士先将伤口和手臂上的血给清理了下,又给伤口重新消毒,之后医生将昨晚缝合的线拆了,又给伤口位置上了点麻烦,重新对伤口进行了缝合。
虽然上了麻药,周昀添或许感觉不到什么疼感,但容穗打小就怕疼,又或许是做演员的缘故,共情能力很强,所以只是在一边看着,她就能感觉到那一阵阵穿过皮肉,将裂开的伤口用线黏合是什么样的疼痛。
容穗一阵阵在心里默数了,总共缝合了十九针。
“好了。”
缝合结束,医生冷冷说了声,便摘了手套,将剩余的收尾工作交给护士长和另外两位护士,离开了病房。
“周先生,您手臂上这伤是第二次缝合了,可要多加注意。最近一段时间左臂尽可能少用力,不要搬抗重物,洗澡的时候,伤口也不要碰到水,以防感染,辛辣食物也要少吃。”
护士长贴心的叮嘱了一番,才带着两名护士离开。
护士长口中的重物,不就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