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满和喜鹊却道,“被大人当众抱着,夫人怕是羞涩了。”
真是,这样?崔娘子她真是面皮儿薄的紧。
裴茗光见着默了默,回了书房,换下在家中穿的常服,招来崔莺莺身边的贴身丫鬟喜鹊,询问道:“夫人在娘家之时,可有什么喜好?”
喜鹊的脑袋瓜子转个不停,转过弯来了,首辅大人这是要寻了珍宝逗夫人开心呢!
夫人这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夫人自小就不爱珠宝玉翠,只求大人的您一颗真心。”
尽管这是京都众人都知晓的事实,可当着这位丫鬟说出来,裴茗光还是静默了好一瞬。
喜鹊晓得首辅大人面皮薄,这么个深沉的人,嘴上是说不出多少甜蜜话的,她提了个醒:“不说别的,大人愿意陪着夫人用一日三餐,好过送那些冷冰冰的玉石。”
“喜鹊。”崔莺莺探出门看去,这丫鬟方才还在,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人影了?
今日这一番进宫,着实是把闭塞的奇经八脉都给打通,她或许该向庶妹学学,别执着于男子的真情,做一日的首辅夫人,就做一日的富贵闲人。
很快,她就螺钿乌木装匣子拿出来。
对着烛火,照了照龙眼大小的珍珠:“近些日子,也真是苛待了我这张脸,等喜鹊回来,就让她磨了珍珠粉敷脸。”
“夫人!大好的消息!”喜鹊兴冲冲的进了门:“夜里,大人要和约了您一道儿赏月,用夜饭呐!”
这男人,烦不烦啊!都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好好吃饭么!
……
等到暮色四合,裴茗光特意推了奏折到一边,一心一意的陪着崔娘子用这一餐饭,可是左等又等,不见人!男人的脸上隐隐有了些许不快,冬满大气都不敢出,小声道:“夫人,定当是还在梳妆打扮。”
裴茗光不免想起成婚前,崔娘子在府邸外头等好几个时辰,只为见他一面。
如今,真是风水轮流转。
京都的春夜长,过了酉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小院子里,亮起了灯笼,室外小院也即刻明亮。
裴茗光垂首,低笑不语,早就过了约好的时辰,那崔娘子迟迟未来。早在几月前,他可能是想到有今日光景,罢了,崔娘子等了他这么多年,他等她一次也无妨。
毕竟,现下,崔娘子想必是高兴坏了,不知该穿戴什么来见他罢。
崔莺莺在屋里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她本就不想去,更是懒得梳妆打扮。
女人缓缓来迟,是敷衍之极的模样,向着裴茗光福了福:“见过夫君大人。”
浑身上下素淡,也并未梳发,衬得面容如暴雨初歇后的天空般明净,桌上的红烧石鸡热气上腾,白雾笼罩着她的脸。
惊艳之极,如一道光影落入他的眼睛里:“为何来的这般碗?”
崔莺莺她要是有的选,她来都不想来,见着喜鹊又挤眼睛又跺脚的,生怕她把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搞砸了。她淡淡开了口:“听完夫君邀我赏月,我等了月明,方才才从屋子里出来。”
“正是,正是,才见得月明,夫人不算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