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跟在瘦削佝偻的身影后,李明善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地挪到餐厅坐好。
啪!
一碗色泽金黄的玉米粥。
啪!
一碗酸辣扑鼻的醒酒汤。
“喝了它。”隔着餐桌而坐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是、内。”
同时面对两个被镶镜框里的长辈,李明善没有、也不敢有拒绝的想法,只能左右手同时拿起勺子,轮番往肚子里塞。
一口清甜,一口酸辣。
好容易让两只碗都见了底,嘴里滋味极其丰富的李明善便赶忙闭上双眼,只等再睁开时,便能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
但很可惜,美好的希望终究抵不过残酷的现实。
那就,破罐子破摔吧。
“所以,我死了?”
“还没,但照你这么喝下去,咱爷孙快见面了。”
“既然还差点”,李明善左右看了看,先问向李庸喜,“您这么跨山跨海的来趟自由行,不累啊。”
“还行,比年轻时把你外公撵进海里游泳轻松。”
“佩服,佩服。”
拱拱手,朝李老英雄聊表完敬意,李明善随即又看向外公,“那您呢,掐算下日子,也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吧。”
不知是被李庸喜刚才那句给伤到了,还是说回忆起了这些年的不堪过往,总之外公没搭话,只是把一对大白眼珠子抠出来,丢在餐桌上乱滚。
李明善秒懂,“您意思是看不得我舅舅四处鬼混是吧。要不这样,您让我先回去,回头我就把姚弘基给您送下来?”
“放屁!我是看你干什么都畏手畏脚的样看的我眼疼!!”
“我?畏手畏脚?”
李明善伸手一指自己,不服气道:“就汉城这一亩三分地,现在敢让我受气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我会畏手畏脚?”
“是吗?那郑家的小丫头是怎么回事?”外公边用道袍衣角擦着大白眼珠子,语气淡淡地反问道。
“那个……”李明善有些心虚,“我们不合适。”
“你感觉不合适,所以就把我送的玉镯丢了?”李庸喜当下就不乐意了。
“那不是不想让她被那只破镯子套牢么,哪有您这么欺负人的。”
“哦?既然你不想她被套牢,那你呢?多会儿可以把自己的镯子丢了。”
“我?”
“杨聪的那封信,是我让你回去的?”
“还有你那些叔叔大爷、好哥哥们有什么下场,锦山会不会倒闭又与你何干?我可不记得让你去擦这个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