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老师带着公安过来,站在窗外小声的说,“就是那个趴在桌上的女同志,还有那边那个男同志。两个人答题很快,半个小时就做完了。”
“那他们的答案雷同吗?”
监考老师有些哭笑不得,“我看了几道题,倒是都答对了,后面的那个大题不太一样。”
“政治题目本来答案就比较固定,如果说两人错误都一样,那才是真的可疑。”谢蓟生看了眼那后脑勺,觉得有点眼熟,这两个小马尾的发型……
趴在桌上的女同志一边睡似乎累着了肩膀,她动了脖子,换边休息。
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格外熟悉的面孔。
谢蓟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早知道是阮文,他就不跑这一趟了。
“考生名字给我,回头我去调查一下。”
监考老师连忙把写了名字的小纸条递了过去,“就怕出事,高考讲得可不就是一个公平吗?”
如果出现作弊的事情,那还谈什么公平呢?
谢蓟生收起了小纸条,“辛苦了。”
许是外面的动静吵着了里面的人,谢蓟生看到阮文冲这边瞧了过来,那眼眸里,透着一丝错愕,然后笑了起来。
巧笑嫣然,显然考生心情愉悦。
同一个考场,有人心情愉悦,有的人则是如丧考妣。
“我哪知道现在的外交部长是谁啊,整天就想着怎么干活挣工分,中央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一道题五分,希望其他的题都能答对呗。”
“党的基本路线那道题我肯定答对了,第三世界的两个国家,不知道我写的印度尼西亚和赞比亚对不对。”
“印尼是东南亚国家,第三世界国家是非洲和拉美,你这肯定不对啊。”
“啊,那完了完了。”
阮文看着脸色惨白的考生,安慰了句,“没关系的,还有其他三门考试,先考完再说。”
高考最忌讳的就是考试后立马对答案,对了还好说,一旦错了很容易影响心情。
不管什么时候,考生们的心理都很脆弱。
那考生努力冲阮文笑,可又是笑不出来。
简单来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阮文拍了拍他肩膀,去找周建明。
这边考场距离二棉厂近,他们去食堂吃午饭,回来后继续准备语文考试。
只不过阮文没想到,她还没找到周建明,倒是先遇到了魏向前。
他脸色并不是很好。
“魏知青你考得不理想吗?”
魏向前不知道为什么,阮文看他的眼神总是透着敌意和提防。尤其是那次借书时直接把他的自尊撕掉丢地上踩,仿佛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一样。
他刚才看到阮文,没打算说话,省得自讨没趣,但没想到阮文关心他。
年轻的女孩脸上透着关切,眼底有些担忧。
魏向前迟疑着点了点头,“紧张胃疼,脑子一下子空白一片,忘了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