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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1页)

急诊大厅的红色标识就在前方,江乔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开口。“对不起知鹤哥……昨天那件事,我回去又想了想,还是跟他分手了。”裴知鹤的脚步停了一瞬,脸转向她,微微挑眉。这个表情里有惊讶,但似乎更多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江乔几乎是一瞬间就后悔了。一起在停车场捉奸之后,看到她当场懦弱地逃跑,事后却又发表这种硬气言论。裴知鹤会怎么看她?会想她不知好歹,还是说虽然表面上对她绅士,实际上也无条件站在亲弟弟一边,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大厅前最后一段路,光线昏暗。裴知鹤半张脸隐没在清淡的月色里,立体的眉骨切割出一片深邃的影子,黑眸在阴翳中微敛,如月下深潭般闪烁。小姑娘的不安明晃晃写在眼睛里,裴知鹤轻笑出声。他微凉的手背在她发顶轻轻蹭了一下,“不必为别人的过错道歉。”“你愿意告诉我,我很高兴。”选择性洁癖急诊大厅。林嘉平头顶包着纱布网,身上盖着从家里刚送过来的摇粒绒毛毯,滚圆的肩膀一抽一抽,脸上还有没干透的泪。夫妻俩一个站着一个蹲着,攥着儿子的胖手。江玉芬见不得孩子难受,火气蹭蹭的往头顶冒,“你们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吗,孩子撞到头这么大的事,你们随便叫个实习生过来看眼片子就赶人啊!”“有症状好好说,别嚷嚷,”护士这种家属见多了,一点都不让,“您儿子的片子刚刚医生看过,颅内没磕没碰的,就是个皮肉伤,缝合完了就能回家静养了,过几天过来拆线就行。”大厅里人多,江玉芬被当众摆了一道,不占理也非要硬扯:“我们要是现在走了,万一你们刚刚没好好看误诊了,小孩回家之后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找谁说理去?”她嗓子尖,穿透力极强,周围的人都往这边看。林建国在一边沉着脸,这么多人盯着觉得不体面,上前扯开江玉芬,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在这闹也解决不了问题,说什么三长两短的,多晦气。”江玉芬白他一眼,“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护士转身离开。林建国睨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大厅门,“我看啊,也别都怪人家医院。”“就是你那个好女儿搞不清流程,还非把嘉平看病这事儿给大包大揽了。要是一开始就上了心,仔细找个靠谱医生先看上,现在早就住进病房了,哪有那么多麻烦事。说多少遍了你还不信,这丫头冷血,她压根儿就没把嘉平当自己弟弟看。”女儿是她喊来的,跑前跑后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江玉芬在这事上没有发言权,擦着儿子的眼泪不说话。夫妻俩在这僵持着,护士长小步匆匆过来。态度比刚刚的护士温和不少,小声问:“请问是裴主任朋友的家属吗?”一家三口齐齐愣在原地。别说是江玉芬,就是林建国闯红灯过来看见儿子病恹恹地哭,积攒了一晚上的怨气,也被这一声客客气气的“裴主任”哽在喉间。医院的关系惹不得,林建国问得小心翼翼,“请问是……哪位裴主任?”护士长试探着开口,“心外的裴知鹤医生,您认识吧。”夫妻俩对视一眼,神色俱是一怔。江玉芬的手从轮椅后面拽一下丈夫的袖子,连忙笑着应声,“认识,都是家里的亲戚。”“裴医生刚刚专门来电话嘱咐,您和孩子跟我来3号诊室。”林建国推着儿子先走,江玉芬跟在一行人身后拎着东西,恍惚间想起了女儿高考刚结束时候的事。-江乔来京市读高中时,上的是寄宿制学校,平时周末很少回家。过节学校放长假,宿舍不让留人。女儿就背着双肩包自己坐公交回来,有时手里拎一袋水果,有时是小区门口卖的绿豆酥点心。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做客。稍微坐一坐,聊聊天,吃个饭也就走了。乘最晚的夜班火车去苏城外婆家,和小老太太待到返校。母女俩关系尴尬,也没什么话题可聊。那年六月午后,江乔拖着行李箱来敲门,非年非节的,她是真的吃了一惊。“今天放假啦?回家怎么不提前和妈妈说一声。”厨房炖着玉米排骨汤,香味热腾腾的往外翻滚。林嘉平正和同学在小卧室里打游戏,门没关,枪声噼噼啪啪,混着小学男生尖叫鸡似的嗓子。江乔往家里看一眼。一家人住在东城的老小区,户型不小的三室一厅。江玉芬曾经承诺过给女儿留一个自己的房间,到头来丈夫的红木书桌成了主角,地上也堆满了林嘉平的玩具车。角落里的简易折叠床林嘉平玩累了倒头就睡,被子从来不叠,揉成一团摊着。女儿看起来情绪低落,江玉芬搞不明白缘由,先忙着解释,“你弟弟叫了同学来家里玩,他那房间太乱,妈妈就想着先在你屋里呆一会,等收拾好了再……”防盗门又开了一些。江玉芬剩下的话,在仰头看见来人的脸时全部噎在嘴里。“云骁的哥哥?”裴知鹤闻言微微颔首致意,上前半步,很自然地遮住江乔的半边身子。他看起来像是刚从一场学术论坛回来,西装笔挺,衬衫的温莎领泛着温润的光。江玉芬做过裁缝,算得上半个行家,从那精致笔直的熨烫线里都闻得到金钱的味道。裴家大少爷遗传了那位曾被誉为京北明珠的大美人母亲,肤色极白,温雅的金丝边眼镜隐去了容貌里的攻击性,被客厅里的暖光一打,有一种羊脂玉般的不真实质感。江玉芬见裴家人不多,为数不多吃过的几次饭,裴知鹤都坐在裴老爷子的主位旁边。裴家年轻的下一任掌门人,高高在上,遥遥如天神。这样的人,怎么会和自己女儿有联系?他和江玉芬握手,如春风和煦,“叨扰阿姨,今天小乔高考最后一门,结束后回学校收拾行李,我路过公交车站正好遇上,顺路送她一程。”高考……早上看晨间新闻的时候,还在想江乔今年几年级。她是真的把女儿今年高考给忘了。江玉芬怔愣了片刻,双手往围裙上搓,“啊……正好刚刚有点急事在忙,耽误了时间,高考这么大的事,我和她爸爸都记得,本来也想着要去接。”裴知鹤视线从高处扫过客厅里放着的电视剧,“明白,您估计也是因为急事忙了半天,没赶上接女儿,心里愧疚。”“是……是这样,这不是刚想出去接,小乔就回来了。”江玉芬尴尬得脸红,求救般地看女儿一眼。江乔侧过脸去,没应,尖俏的下巴用力绷着。裴知鹤左手手背轻轻拍江乔肩膀,“看您还有客人要招待,估计不太方便。小乔还是先跟我回裴家,东西也暂存那边。将来您不忙了,随时来取。”裴知鹤左手接过江乔的行李,后退一步,客气地道别。世家名门的继承人,即便是再温和,也像一轮过于昂贵的皎洁明月。只需在生锈的门槛边一站,就照得她这一家子从房子到人都小里小气,登不得台面。江玉芬心里窘迫,在家门口进也不是,送也不是。目送着江乔出了单元门,裴知鹤的步子却在一楼慢了下来。他拿出医用消毒湿巾,如同手术前准备般,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只刚和江玉芬握过的漂亮右手。从手腕到手心,从指缝到指尖,动作准确而优雅。半分钟后,三张湿巾被装进带着明黄色标志的密封袋,落入楼下的垃圾桶。裴知鹤走出楼门,打开车后备箱,把江乔那只轮子滚满砂土的旧箱子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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