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余慕和小年朝啊!今儿不上学堂啦?怎么到你竹叔叔这儿来了?”罗溪微微弯腰,揉了一把余慕的脑袋。小姑娘撇着眉看向罗溪,扒拉扒拉头发,“溪叔叔,你不要老是揉我脑袋,头发会乱的!”“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纪还知道爱美呢!”周竹就看着他俩闹,每次碰到一起都会来上这么一场,他都记得词儿了。周竹看向年朝,问道:“小朝儿,你们俩今天不用去学堂吗,怎么过来了?”“今天夫子有事,让我们休息一天,余慕念着要来看妹妹,我就陪她来了。”年朝一本正经地说着,看着周竹圆滚滚的肚子眼里也不觉带上期待。“呸,年朝说谎,他自己分明也想看妹妹的,还说是陪我来的!”和罗溪斗嘴的余慕听了这甩锅的话不乐意了,两只小手叉着腰,小脑袋高高昂着,一脸看不起。年朝嫩白的小脸立马浮上红晕,不好意思地看向别处。周竹摸了摸年朝的头,道:“朝儿想看妹妹就直说嘛,竹叔叔不会说什么的,不过你怎么肯定是妹妹而不是弟弟呢?”年朝立马看了眼周竹的肚子,笃定道:“不!一定有妹妹!”“好,你说是就是吧,想摸摸她吗?”周竹一脸温柔地轻轻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压根没注意到年朝说的是“有”,而不是“是”。年朝盯着周竹的肚子,慢慢的将手轻轻放上去,碰了碰。“我也要,我也要摸妹妹!”余慕跳过来,期待地看着周竹。周竹点头,“摸吧。”余慕手才放上去,罗溪又来凑热闹,“我我我,我也要摸妹妹!”这一声清亮高昂与小朋友稚嫩童真的声音完全不同,打破了那一瞬间充满神圣的气氛。周竹和年朝这一幼稚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余慕则是觉得自己和小妹妹的交流被这家伙打断了,不满意地和罗溪又吵了起来。“这才不是你妹妹!你应该叫她侄女!”“哟!小小年纪懂不少哈!”“那可不,谁像你一样乱称呼。”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也能吵起来,也是很厉害了,周竹对此也见怪不怪,不理会他们,转身对年朝说:“朝儿,叔叔记得你娘刚给你生了个弟弟对不对?”年朝点头,不知道周竹问这个干什么。“虽然你喜欢妹妹,但是也不要忽视弟弟,不然弟弟会伤心的,知道吗?”年朝点头,“我知道的,竹叔叔,我也喜欢弟弟的。”虽然他更喜欢妹妹,但也不会不喜欢弟弟的。“那就好。”周竹也是怕他会不喜欢自己的弟弟所以才多嘴说那么一句,喜欢弟弟就好。老样子,小的大的叙了旧,小的就去玩拼房子,难度升级了,这屋子没个四五天是拼不好的,因为他们断断续续的拼,所以他们目前拼的这个已经拼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两个大的则是在后院晒太阳、唠嗑。直到傍晚,太阳下山了,两个小朋友才意犹未尽的回家,两个在外忙碌的男人才回来将各自的夫郎带回家。五年后。“卫径!卫茗!”林间空旷的草地上,卫之禾叉着腰,表情严肃地喊着。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四五岁的小朋友从旁边的灌木后怯怯地走出来,将手里不知从哪摘的野果递给卫之禾。卫之禾看了眼手里不知名的小红果,完好无损,应该是还没开始吃的。“说了多少遍了!不许乱吃不认识的东西,生的、没洗过的也不要吃!这是哪来的,认识吗就往嘴里塞!忘记上个月被辣椒辣到的事了?”卫径卫茗低着头玩弄手指,时不时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卫之禾,但是卫之禾此时根本不吃这一套。周竹就在旁边不远处看着卫之禾故作严肃地教训孩子,手上翻动火架子上烤着的东西。今天是两个小家伙五岁生辰,卫之禾提出到野外烧烤的法子为两个小朋友庆生,还特意找铁匠打了个奇奇怪怪的铁架子,说是他们那边到外面烧烤时都会用的烤架。本来是开开心心的,谁知道两个小家伙从小就爱乱抓东西吃的毛病又犯了,这林子里野果长得多,两人趁他们不注意就偷偷躲起来偷吃,也不晓得这果子能不能吃就往嘴里塞,这会儿就被训了。两个小家伙的毛病得改,周竹看着卫之禾训了有一会儿才张口叫人过来吃东西。“之禾,快过来吃东西吧!”卫之禾瞬间松了一口气,周竹要是再不喊他,他都要词穷了。他对两个小朋友说:“好了,看在今天是你们生日的份上先放过你们,以后可不许乱吃东西了!再被我发现可就不是说几句那么简单了!”卫之禾转身向周竹走去,两个小朋友跟在他身后。卫茗抬眼看了下卫之禾,看向哥哥卫径,小声道:“都怪你,让你带回家再吃你非不听!”卫径也看了眼卫之禾,道:“父亲说了那果子不能吃。”卫茗一时语塞,好在他们已经到了周竹跟前,她马上就跑去和周竹撒娇。卫茗爬上周竹的膝盖,搂着他的脖子,“爹爹,我要吃!”“好!”周竹捏了一把小丫头胖嘟嘟的小脸,从烤架上拿了一串烤肉,吹凉之后放她嘴边。卫茗张大嘴,一口就吃下去两块。“自己下来吃,让你爹爹抱着你吃干什么,你爹不吃啦!”面对面坐着的卫之禾将手里满满一碗从削尖了的竹签上弄下来的烧烤放在卫茗前面,佯怒道。卫茗吐了吐舌头,乖乖从周竹身上下来,端上自己的烧烤和也抱着碗的卫径一起坐在旁边吃。周竹看得无奈摇头,他对孩子们凶不起来,平日里就只能靠卫之禾装黑脸来教训他们,可是卫之禾对两个小家伙也喜爱得不得了,每次都凶不过片刻。没了小家伙碍事,卫之禾挪到周竹身边,腿贴着腿,胳膊碰着胳膊,时不时又拿起一串递到周竹嘴边。卫茗撅起小嘴,对卫径道:“我就知道父亲要去黏着爹爹了!”卫径点头,趁卫茗不注意夹走了她碗里的一块肉。时间飞快,孩子们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卫之禾带着周竹过上了退休生活,常常带着周竹出门旅游,有时候一年到头就过年的时候才回来。这些年村子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最令人唏嘘的还是卫家。卫成才坐牢之后,卫家老两口就病倒了,后来勉强养好了,又听说卫成才被打了五十大板后没医治,半个月的功夫就去了。老两口直接伤心得没了半条命,吊了两年也先后离世了。那卫大志出狱后,将房子和田地给卖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听说后来参军死在了战场上。再就是赵家的赵立春娶了上周家提亲,花了二十两聘金,还等周书玉长到十八岁才成亲,小两口日子过得美滋滋的,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番外(徐泾塬,骆京郃)京州骆家的长子骆京郃从小就生得漂亮,耳后还生有一颗鲜艳至极的红痣,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不知礼数的浪荡子调戏过。但骆京郃本人却是个实打实的汉子。为了教训那些不知礼数、手脚不干净的人,骆京郃专门请了人到身边教他习武,届时他才七岁。许是天赋好又肯下功夫练,所以骆京郃十岁的时候就将京州近半数和他差不多大或者比他大上几岁的纨绔,打得跪地求饶了。二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参管家族事务三年有余。他父亲骆正天为了锻炼他,就让他到徐州去处理和当地一个叫许源的富商的一桩生意。“公子,这徐州和咱们京州还真是不一样啊!”从小和骆京郃一起长大的小厮骆南趴在护舷栏杆上看着眼前宽阔的隐月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