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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的清晨,杨逍身上中的阴阳煞再次发作,登时汗如雨下,浑身好似烈火灼烧般滚烫。
被僮仆从睡梦中叫醒的胡青牛胡乱套上衣衫,和王难姑一道匆匆赶过去为他诊脉,并在无意间从丁敏君口中得知了两人曾同练过一门内功心法,且练功之时会浑身热气蒸腾,将体内多余的真气溢散出去,使得功力更加凝练纯厚。
胡青牛听到后当即如同醍醐灌顶,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亢奋道:&ldo;就是这个!&rdo;他猛地站起来左右踱步,语速略快地说道:&ldo;我与夫人商量了三天,大致列出了一个治疗的方案,但一直觉得还不够完善,却始终想不到办法来补充,现在好了!&rdo;他转过头对着丁敏君和杨逍详细地说道:&ldo;我们现在就去那处雪峰,到了那里后,我先为杨左使你施针打通关窍引出体内的火毒和寒毒,丁女侠你就与杨左使同练那什么内功助他将毒气散出来,最后再由夫人用药祛除余毒。能不能成,中间那步至关重要,胡某武功低微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靠你们自己了。&rdo;
说完之后,他都来不及听两人的回复,便和王难姑急急忙忙回了自己的住处去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金针、药草、火炉、瓦瓮、干粮……最重要的还有御寒的衣被和皮草,他们夫妇不像杨左使和丁女侠两人那般内力深厚,若就这么贸然上去,和赤条条躺在冰窟窿里也差不了多少了,怕是要冻死在那里。此行大约要去个天,他们自然得把东西准备充足了。
胡青牛夫妇甫一离开,丁敏君也立刻着僮仆收拾行装,杨逍则唤来雷门门主塞克里仔细交代了一番。
堪堪两刻钟之后,四人在总坛大殿门口会合,不再停歇,径直前往两个山头之外的雪峰。路途并不算远,一行人早上出发,入夜便到了那里。
那座雪峰极高,还未到达山巅,便已经将缭绕的云雾踩在了脚底下。胡青牛和王难姑武功并不高,越往上气息越急促,几乎要去了半条命,两人一个善医一个善毒,自然清楚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人必定撑不住,迫不得已只好如实相告。
胡青牛摇着头,断断续续极为惭愧地说道:&ldo;都怪我们……武功……不济,实在是……无法……继续往上……了,唉……&rdo;
王难姑也白着一张脸在旁边低下了头,胸膛剧烈地起伏,显然也并不好受。
&ldo;无妨。&rdo;杨逍见状忙强忍着难捱的灼热安抚他们:&ldo;若不是为了杨某,二位也不必受这种苦。&rdo;
胡青牛夫妇二人连忙推辞道:&ldo;杨左使……言重了……&rdo;
杨逍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话了,这样应当会好受一些。他转过头与丁敏君四目相对,两人心意相通,早已有了无需言说的默契,只消这一眼便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互相点了点头,转向胡青牛夫妇提议道:&ldo;这样吧,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需要施针了我便下来找你们,等施完针我再上去,如何?&rdo;
&ldo;这……&rdo;胡青牛与王难姑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道:&ldo;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rdo;
于是四人就在半山腰停了下来暂时休整片刻,待胡青牛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后,杨逍便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背脊让他施针。平日里他多做书生打扮,惯爱颇有魏晋风范的宽袖大袍,是以看起来并不太像江湖中人。此时衣衫一脱,露出的腰身劲瘦却肌理分明,极富爆发力,才让人恍然意识到,他果真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武林高手。
胡青牛手法娴熟地在杨逍的头顶、后颈、脊背、后腰等处统共扎下了七七四十九枚金针,随后杨逍便带着这些金针与丁敏君一同到达了山巅。
他们刚一上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汪冒着汩汩热气的温泉,距离温泉五六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冰洞,两人进了那里后盘腿相对而坐,因着那个心知肚明的缘由,突然无言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杨逍依旧如同以往在崖底小屋时那般,从衣摆上撕下来一截布条绑在眼前,安静地等在那里,将主动权交予了她。丁敏君这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抿了抿唇,开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带。
最后一件衣衫滑落,白皙如玉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饶是有内功护体,她也不由得止不住打起了冷颤,口中呵出的白雾几乎瞬间便会凝结成霜。
杨逍坐在对面,因为视线被遮蔽,以至于耳力越发灵敏,仅凭那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便能在脑中清晰地勾画出丁敏君一件一件除去衣衫,柔软的织物划过她光滑的肌肤落在地上,露出线条柔美的胴体时的景象。
体内的火毒越发旺盛,几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烧得沸腾起来。额际不停地淌着豆大的汗珠,已经将蒙眼的布条打湿。口中干渴地厉害,喉结上下滚动,他不由自主地用舌尖抵着牙根,勉力压制着快要冲破层层阻碍的心火。
意识似乎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ldo;杨逍!&rdo;
直到一记清喝仿佛从天边传来,瞬间穿透欲望的迷障,让他的灵台蓦然为之一醒。
丁敏君见他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急忙提高了声音叫他的名字,催促他道:&ldo;快把手掌伸出来,我们现在就运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