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妈妈在这儿吗?娘子传你呢!”
说着就要进门,冯妈妈把脸一抹,捏捏戴妈妈的手,又把她推出去,她自己的样子实在没法见人。
戴妈妈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惴惴但还是挤出笑来,
“在这儿呢,这正和亲家说话哩!”
两人走出几步,戴妈妈胸口像揣了只兔子,
“不知娘子传我是因着什么事?房姐姐同我说说,回话时也利落些。”
“横竖我怎么知道,只是你也小心些,别犯错就是了。”
说着就到了正屋,戴妈妈喘了几口气,又拿手抿了抿头发,门口的杏儿打起了帘子,她忙道声姑娘辛苦,垂着头进去了。
这才是她第二次进这个屋子,第一次还是刚来这边的时候,来见主母磕了头就被领下去了。
首卿把册子合上,抬眼一看,戴妈妈低垂着头,微缩着脖子,双手握在一起,活像个鹌鹑,不由有点想笑。
“妈妈好?听说妈妈家的二丫头七岁了吧?”
戴妈妈忙答好,又说燕儿虚岁七岁了。她听着娘子轻轻柔柔的声音心里却咯噔一下,不知娘子是什么意思。
“妈妈是个利索人,养的女儿自然也好,咱们这要走了,原来赁的人要家去,我这院里空出了一个洒扫的缺儿,我瞧着燕儿是个好孩子,妈妈以为呢?”
戴妈妈心几乎跳出来,她微张着嘴只听自己说道,
“娘子高看了,我明儿就把这丫头送来,保准好好伺候娘子。”
直到回了家,戴妈妈胳膊都是麻的,她忍不住把刚才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这才彻底回过神来。
立时跑到里屋,把燕儿从炕上薅起来,又是梳头洗脸,又是换衣服,打扮的勉强好些。
又细细的把事说给她听,教她怎么进退,怎么回话,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
娘子屋里今晚轮到珍珠守夜,琥珀和琉璃就回了后罩房的屋子,琉璃睡东边靠墙的床,琥珀睡北面靠墙的床,西边靠墙的床则是珍珠睡。
俩人等梳洗完了便躺在床上说些小话。
“娘子怎么不把戴妈妈打发了?瞧瞧她那样儿,也太会钻营了。”
琉璃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在夜里微微笑起来,
“你呀,你呀,这才不算钻营,这叫上进。娘子才不恨她,娘子最厌的是冯妈妈,她主动送上门去跟人结亲,不就平白让娘子低了杨小娘一头?”
又翻了个身,对着那边的琥珀,
“最要紧的是冯妈妈生了二心,娘子容不下这样的人,至于戴妈妈,她还算是个老实的聪明人,对娘子一向尊敬,如今这个情形,人人心里都有两颗心,娘子也只能论迹不论心了,留着她估计也是看老夫人的面子。”
琥珀想问,这个人人也包括她们自己吗?可又觉得没意思,说不准娘子自己心里也慌,只是不好显露出来。
其实她自己心里还有个想头,怕是娘子还想用戴妈妈恶心一下杨小娘。
等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