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留一个居心不明心思深沉之人在皇后身边,倒不如顺又柳背后之人的意。
带去丰州,不意味着带在身边。
又柳一早醒来等着神尘,昨日到底没得准话,又柳想趁热打铁让神尘松口。
平芜一进屋,见又柳正撑着胳膊向床头倚靠,三步并两步上前搭了把手。
又柳今日消肿不少,等平芜挂好床幔,就见又柳盯着床幔发愣。
平芜凑近“看什么呢?”
又柳扯起床幔,挡在两人之间。
“看得清我吗?”
“一清二楚的,怎么了?”
又柳沉默。她昨日两眼肿得厉害看不清神尘,就理所当然地以为神尘也看不清自己,是以昨日哭得涕泗横流,怎样声势浩大形容狼狈怎样来。
丢人,太丢人了。
“法师。”平芜看见门口的身影,站起来恭敬行礼。
神尘颔首回应,对又柳道:“昨日走的匆忙,未曾留意姑娘病势,今日看着姑娘气色却是好多了。”
神尘目光似乎在又柳眼上停了下,又柳恍神没看清。
听到神尘又说了句,“也不再备着眼泪。”
平芜知道又柳昨日哭嚎,听见神尘的话站在一旁轻笑出声。
又柳没听清神尘第二句话,一心道佛子是在点自己,佯笑“娘娘体恤奴婢,送了不少灵药来。”说到皇后,又柳抬眼看着神尘,不确定地问“佛子,昨日您是同意了吧?”
“……带奴婢去丰州之事”
先头又柳状若无意地提到皇后,神尘都要以为她是个机敏心机的。现在问起自己态度,显出小心翼翼的笨拙来。
神尘垂眸温声“小僧依旧是那句话,留在小僧身边,对姑娘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姑娘若非要同小僧去丰州,小僧不会阻拦,只是还劝姑娘三思。”
得了神尘的准话,又柳喜形于色“不用思的,跟在佛子身边,对奴婢来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神尘眉眼无波,轻声诵一声佛号“但凭姑娘心意。”
当天,神尘刚走,又柳便叫平芜传话给刘姑姑。
刘姑姑得话后特意来了一趟,意味深长地嘱咐又柳好好养伤。
又柳听刘姑姑的意思,病好后姑姑们应当还得教导些什么。
又柳无所谓,拿五倍的宫俸,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又柳心中轻快,病也好得快。
有赖于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的名贵膏药,又柳身上的疹子第六日就完全消去,不仅好得快,还一点疤痕也不曾留上。
刘姑姑几日来时时留意着又柳的情况,听闻又柳病愈,来到耳房。
又柳刚起身准备活动活动腿脚,刘姑姑便先一步扶着她。
又柳道了声谢,哪敢真让刘姑姑扶着,几步走到桌前的圆凳上,便借口要歇会。
刘姑姑笑着在一边坐下,拉过又柳的手掀开她的袖口“看着是好多了,你觉得如何?”
“一点感觉也没了,除了腿脚还不轻快,再没有不适之处了。”
“殿下不日后便要离开,你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