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又柳含笑招手。
“嗯。”
又柳走到神尘身边,“法师你昨夜有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听到了。”
“那你昨夜一定也没睡好,我上次给你的香包还有味道吗?”
那个香包早已被他放到一旁,他不知道。
又柳自顾自言道:“这么久了,香味应该没有多少了,我这两天再帮法师做一个。”
说完,又柳想起昨夜的哭声,“也真奇怪,寺内怎么会有孩子的哭声。”
神尘今早已经打听过,解释道:“是释吉住持参加法会前带回来的孩子。那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前不久其母骤然离世,住持怜惜她孤苦,便将孩子暂且安置在寺内。”
又柳心疼起那个孩子,昨夜的哭声可以听出来,那是幼童的嗓音,估计也就和周嫂子家的如意一般大小。
又柳一早过来,原本是想看看神尘怎么为金身妆彩,神尘一提那孩子的事,又柳莫名想去周家看看,“之后我去看看如意。”
言谈间,神尘的目光落在两人脚边的各色颜料上,“法师,你找什么?”
“殿内少了妃色颜料,打不了底。”
又柳思索片刻道,“僧人现在准备,也不会这么快。法师,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去周家看看?我本想几日后自己去的,但你今日正好得闲,不如一起去吧。”
颜料找来最早也在明日,神尘想了想,“嗯。小僧去找趟司库,你稍等片刻。”
文心看见神尘来找他,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
“莲友,”神尘合什行礼。
“神尘莲友为何事来?”
神尘看了眼面前之人。
文心注意到神尘目光,心中一紧。他未曾见过神尘,却一下子叫出他的法号。
“知客师昨日说天王殿中来了妆彩的莲友,小僧猜测是你。”
神尘颔首,“天王殿内无妃色颜料,劳烦莲友采买。”
听见神尘是让他采买颜料,文心一颗心才放下来,笑着回道,“知道了,小僧会尽快采买送去。”
走在去周家的路上,又柳隐约觉得不对劲。
看着马车驶过曾走过的地方,又柳注意到田地上添了一座新的坟茔,心中越发感到不安。
马车停在周家门前,门上的春联被揭下,只剩下一点点余红,院门紧锁着。
当初周嫂子说过,她那阵子活忙,中午回不来,会将如意锁在屋内。
如今已半月过去,门却还锁着。
又柳看了眼神尘,他显然也意识到不对,面色微凝。
又柳扣了两下门上搭扣,叫着如意的名字,“如意,你在吗?”
无人应声,经过的一个农户看着两人,“没人,别敲了。”
“她家人去哪了?”
“周寡妇死了,孩子如今在德宏寺养着。”
又柳一愣,“怎么会,我们半月前还见过。”
“也是那周寡妇命不好,都进了家门了,被绊了一跤,脑袋磕到石头上,撞死了。”农户向身后一指,“那立了一座新坟,就是周寡妇的。”
看出又柳心绪不佳,农户也是一阵唏嘘,
“唉,周寡妇无亲无故的,生前待骆君不错。谁能想到,她死后,骆君连丧事都不愿意替她操办,也不让别人插手。”
“骆君是何人?”
“是个几年前流落在我们这的叫花子,长得怪异没有人形,一直和周寡妇有来往,常给周寡妇家帮忙。”
一说怪异,又柳便想起在周家见到的那个浑身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