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上了榻,松开一只手扯过榻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神尘站在榻边垂眸看她,又柳扯了扯手下他的衣摆,眼中闪着泪花,“像上次一样。。。。。。行、行吗?”
神尘取下颈间的念珠,拉起又柳另一只手,将念珠缠在她腕间,在收手的瞬间,指尖被又柳勾住。
又柳将念珠一头抵在他掌心,随后拇指拨动念珠,如上次一样让念珠在两人之间来回绕动。
冰凉的玛瑙从两人指尖染上体温,神尘静默地看着她嘴唇翕动,屋内是她含糊急促的诵经声。
神尘启唇,清润的嗓音徐徐带引又柳慢下来,神尘一边诵经一边注意着又柳,看着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慢慢止声。
又柳一直抓着神尘衣摆那只手,也渐渐松了些力道。
又柳从极度紧张中镇静些许,有了功夫抬眼看向神尘,对上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的温暖随着他的目光漫开。
没等又柳开口,屋内再次被窗外惊雷照亮。
这次雷鸣比前几次都要声势浩大,又柳再次紧张起来,两手抬起死死捂着耳朵。念珠还挂在两人手上,神尘的衣摆也在又柳掌心,此刻被她扯动,重心不稳靠上床榻,只得曲起一条腿跪在榻沿,支撑自己身体。
雷声隆隆不断,神尘看着又柳瑟缩成一团的身体,伸出双手隔着棉被捂着她双耳。棉絮在两人手掌间发出松软的、热烘烘的摩擦的声音。
雷声在他们的阻隔下,发出虚张声势的闷响。檀香困在棉被的阻隔中,清雅的香气变得浓郁、棉稠,潮热染着香气铺开,又柳贪婪的感受那股香气,后知后觉地抬头。
神尘不知何时跪在榻边,为了迁就她,俯身捂着她双耳,两人间距离倏然拉近。她此刻抬头,他们鼻尖的距离也不过一指。
“衣服。”神尘提醒道。
又柳放开扯着他衣摆的手,神尘伸膝重新站回榻边。
距离拉开,刚才积聚的那股檀香一下被冲淡,只剩下清冷的余香。
好在神尘的双手依旧搭在她耳边,暖意仍在。
又柳仰着脸看他,两人四目相接,又柳牵出一抹笑,“法师,多谢。”
“不必。”神尘快速开口后便移开视线。他捂着她的耳朵,是以即便站在窗边,两人依旧离得很近,此举不合规矩,可窗外仍旧电闪雷鸣。
神尘眼睫轻颤,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收回。
身下的人突然开口,“法师,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遇伏击,你怀疑我是刺客那次吗?当时我掷石准,告诉你我是在戏班子学的手艺。”
“嗯。”
“我怕打雷闪电,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手下又柳的身子又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神尘指尖微动,收回视线看向她。
她的目光凝睇着空中,轻轻开口:“戏班子里有二十多个人,除了班主和他儿子,剩下的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半路被班主捡回去的。”
“班主脾性大,一个手艺最多教两遍,一遍没学会要挨打,两遍没学会班主就要施罚。他不单单罚一人,而是旁及所有人。我进戏班子时是冬天,那时候班主罚我们,是让我们几个着单衣在院中跪一夜。”
神尘皱眉听着,又柳没什么表情,平静地一语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