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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糜子落穿越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而这之前的一个月,他正处于在学校和医院之间的奔波中。那不过是连续熬夜几天后,一次普通的体检。他突然感到腹部疼痛,恶心得想吐,看着面前的试卷,眼都是花的。
他想,去医院吧。我肯定是太累了。
但当他接到医生给的体检单时,医生叫住了他。
“糜先生,你的甲胎蛋白偏高,下周这个时间,再来检查一下吧?”
他愣怔片刻,满口答应着。回家后,他开始在网上搜索了关于甲胎蛋白的资料,发现这是用于肝癌检测的标准物质。他傻眼了,这算什么,医生这是在说自己可能患肝癌吗?这怎么可能?
他拿过体检单,上面标着145。21ugL。他想起刚刚看到的资料,没有高于200,应该是正常的吧?但他还是惴惴不安,本来早已消失的恶心感有一次袭来。
这谁也说不准,有的人甚至三十几就已经肝癌晚期了。而有的人,一百九都没事。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稳下心来。他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他不能让自己几年的努力,因为莫须有的病情付之东流。
那一年的六月七号,他参加了高考。在这期间,他不间断地在学校和医院来回跑。医生告诉他,甲胎蛋白并不是检查肝癌最明确的方法,于是建议他做B超,做核磁,反正能检查的东西都要用上。
他就问,需要多少时间,需要多少钱?
医生就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虚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就哭丧着脸,可是我要高考了啊。而且,我也没那么多钱。
医生就问,你的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来看病?
我没有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什么也没留下。他就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现在想想,他的母亲好像也有癌症。
那他错怪他们了,他们多少还是剩了点东西的,那东西说不定就在自己身上。这真是一个地狱笑话。
最后他想,如果真是肝癌,那自己这一辈子不就完了?他没钱治疗,也没人照顾,要是不去考试,他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虽然他的一辈子,可能也没剩多少了。
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态,参加了高考。考试完后,他向朋友借了钱去做检查,此后基本就是磨人的等待。不光是等考试结果,还有生命的宣判书。
而宣判书,先一步来到了自己的生命里。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拿着报告单,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还是那个医生,把他叫了过去。
“情况很不好。”他先医生一步说出口。现在生活节奏慢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就给出了不少警告。但谁能想到呢?他还这么年轻。
“唉。”医生长叹一口气,还是说:“不要放弃治疗啊,小伙子。你还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