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磕了个头,“父亲放心,孩儿虽然不守常规,但也不是不学无术之人,其实不论是文章、兵法都是孩儿的兴趣,此次西去,孩儿也定不会荒废学业。”
“殿下说王鏊也一同前往,他的文章作的极好,你倒也可以就近请教。”
王守仁一听,好听的话说的更多,“那父亲更不必为孩儿担忧了。男儿志在四方。孩儿此去向王鏊大人学文,向王越大人学武,以后像父亲一样成为朝廷的栋梁之臣!”
这话是王华心坎上的话,
虽然这个孩儿常惹他生气,但要说出人头地,大概也数他为最了。
而且东宫为何特地提到他这个儿子,也是王华心里嘀咕的地方,也许是什么关口碰见了。虽说这次去西北路途遥远,肯定也辛苦,但怎么看也是锻炼的意思。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二月初二日,京师城墙之外,旌旗猎猎,战马嘶鸣。
王越骑马最后回望了雄壮的北京城,王鏊、王守仁列在其后也是一样的回眸。
“我想到了殿下对我说过的一句话。”王鏊开口说的这句,不等旁人问,他自顾自的往下说,“殿下说,我大明有钱有人,绝不可让人给欺负了!”
这话虽是出自文臣之口,却有让在场几十名武人握紧缰绳的力量。
“随我赴任!”王越一声大喊。
“是!”
轰然一声响,之后则是马蹄溅起灰尘如烟。
……
……
在宫里,有两样事情比较受人瞩目,一是内阁首揆徐溥身体实在是熬不住了,所以再一次向皇帝乞求致仕。
皇帝同意了。
弘治和臣子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况且徐溥确实是年纪大了,不是因为君臣矛盾等其他的原因。
他身边的人也都知道,老人家眼睛看东西看不太清楚,哪怕退休了还要去治眼睛。
所以一切倒也平静。
徐溥致仕之后,
刘健接任内阁首揆的位子,李东阳、谢迁紧随其后。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这新一届的内阁出来了,总是要干出点什么事来吧?所以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是什么?
这也就是前文所述的第二件事:东宫出阁讲学。
当徐溥离开的时候,朱厚照就知道这一天自己是逃不过了。而且按照去年皇帝下的旨意,基本上时间也拖不过去了。
唯一能再拖上一拖的,就是‘选个吉日’,
吉日总归不是明天,那自然就往后靠了。
不过这一点朱厚照并不关心,因为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练字、射箭,若是得空也会锻炼锻炼身体,跟着张永做几组武术动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