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南如月会不会给这些人灌输一些想法,等朝中的老人全部告老还乡,换成新的人之后,厉朝还能是厉朝么南如月的野心,暴露的也太明显了“中原人谈这种大事,讲究的是诚意你们南疆王连脸都未露过,又怎么能与本王谈条件呢?”他们这是想用江渔承,换取厉朝的未来暂且不说厉文帝,即使是最着急江渔承的顾非夜,见此要求,也要考虑别的方法传令兵笑了,回道:“王上明白,所以在顾非夜将条件都满足好之后,自会带着小王爷出现”顾非夜将信放置一边,许久未说话,传令兵以为他在考虑,便一直等着“小王爷他如今过得怎样?”半晌,顾非夜才开口问道这些要求,能给的他自然想尽量给,至于其他的要求,等到江渔承回来之后再反悔就是了,顾非夜从不怕打仗若是毁了一个国,就能把江渔承换回来,可以说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问题就在于,他们如今连南疆具体在何处都找不到传令兵也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回道:“小的本不应说这些,但顾非夜如此忠心,倒叫我这些遮掩显得没有必要了我们王上十分佩服大厉王朝出了您这么这么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自然也不会亏待小王爷,小王爷过得很好”顾非夜释然的笑了笑,这还是他最近几日头一次露出如此轻松的神情传令兵似乎是想着,顾非夜若是知道了江渔承的消息,也会更安心的去满足他们的条件,于是又说道:“最近小王爷每天都与王上喝酒,日子过得十分舒坦”“即使如此,我便放心了,你回去吧,本王看你似乎并不想留在此,就不招待你了,咱们之间也痛快一些,我这边尽快去准备”顾非夜满意道送走传令兵后,顾非夜叫来了最善潜行的暗卫“那日跟着他,可曾被发现过?”暗卫摇了摇头,“回殿下,没有,那南疆人虽善骑术,但也只是马上作战强罢了,在潜行这方面,他们一点也不懂,我一直警惕远远跟着,从未被发现过又在离军营百里的位置候着,等着他再过来了,这趟也没被发现”顾非夜捏紧了手中的信,深邃的双眸映着烛火的光那日传令兵回去后,他便安排了人跟着,由于不清楚对方实力,所以都只敢跟一段距离,也不敢离军营太远,算是送了送那传令官顾非夜道,“好,既然如此,便继续去跟着”暂时的自由顾非夜将南如月的信放置一旁,又拿起笔,准备写信告诉厉文帝这边的事情,以及南如月的要求。“这一次,你要探清楚南疆的位置,此事事关重大,务必警惕。”“是。”既然他知道江渔承最近的事情,那就说明他所接触的人里,有人可以见到江渔承。甚至有可能,那个传令兵自己就能见到江渔承。不管怎样,顺着他,就能找到进南疆的路。顾非夜写完了信,将事情短暂说明好,而后又在末尾添上一句。若要开战,臣愿打先锋,首当其冲,视死如归。今日草原上是阴天,地平线灰蒙蒙一片,像是将江渔承困在罩子里。他又用了一上午时间,总算是能够在马背上平稳呆着了。娜德尔说得对,确实是要与自己的马多交谈。江渔承抚摸着白雪鬃毛上的鞭子,他向来喜欢白色,有一种生灵所带来的震撼感。虽然自己的帐篷周围有人看着,但其实江渔承的行动并没有受影响。江渔承想要试探自己究竟跑多远,那些人才会来抓自己回去,所以趁着娜德尔去忙的时候,他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朝着太阳川的方向飞驰。不止是因为原主本就会骑马,还是厉朝人骨子里带的血性,只要不出意外,他在马上呆的都很稳。虽然不能像阿迪力的马那样,跑的那么快,但是白雪毕竟也是半匹汗血宝马,顺着江渔承指引的方向,不出多时便看不清背后的帐篷了。那些侍卫就这样看着他一溜烟的跑没影,无动于衷。怎么回事,他再跑就真迷路了,这都不管?江渔承暗道奇怪,不再去多想,他想去看看太阳川究竟是什么样子,既然是河流的分支,那么顺着太阳川走,肯定能走出南疆。行囊的准备虽成问题,但也并非毫无办法。江渔承只是不知道,那个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究竟有多长,他究竟要跑多远,才回被南如月拉回去。这样,他才好计算。隔断那根绳子,要在哪比较好,他跑到绳子的最远,再挣开枷锁,这样南如月找他的时间也会越长。江渔承没去过太阳川,他只是漫无目的向前跑着,只不过越跑,他越是心慌。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行走在郊外的夜晚,周围什么都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但当你一回头,就发现不远处,一头饥饿的孤狼正在流着口水盯着你。江渔承猛地回过头,他喘着粗气,那种心慌的感觉以及开始影响到他的身体了,江渔承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有些喘不过来气。身后什么人都没有,一切只是江渔承的臆想罢了。“白雪,还能跑么?”江渔承像是自顾自地说道。白色的骏马低声嘶鸣着,江渔承拍了拍白雪的脖子,“那就再跑一段。”他们尽力向前奔跑着,最终,江渔承开始双目发昏,看不起东西,整个人身子一歪,就那样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南疆行军,帐篷内燃着油灯。南如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轻声道:“好像要下雨了。”身后的人点了点头,符合道:“这天阴成这样,怕会是一场大雷雨。”那人穿着不似寻常的南疆人,他的衣服更加轻便,一身黑红相间的袍子,露着腰。手中拿着一笛子,上面攀附着一条红色小蛇,蛇身印满了金字秘文。蛇吐着信子,大抵是因为对坏境的改变感到不安,咬了那人一口。“圣君又调皮了。”那人按住红蛇七寸,将其从手上取下,南如月看着那条蛇,没说话。赤练蛇,毒性十分猛烈,一般被咬了还能说话的,都是回光返照。可那人就像是没事一般,除了手上留有两个小口是蛇的牙印外,别的什么变化都没有。只有从伤口中挤出的血液能让人确定,这是个活人。“既然要下雨,我便不多留你,太阳川水位涨了,你也不方便回去。东西要是都准备齐全了,就尽快通知我,等到征服了大厉王朝,两个疆域归为一位,也就是眨眼的事了。”“是,王上,王上乃是真主,让本为同源的两股河流再次凝聚,世人皆会传唱王上的威名。”等到带着蛇的男人离开,南如月才露出了一幅复杂的表情,他撩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银手链。“我这么做是对的么。”外面的侍卫远远的报着传令兵来了,南如月不再多想,不管对错,他既然已经走到这个位置了,那他便是对错。“进来。”“王上。”刚从顾非夜那边回来的传令兵行了礼,将今日之事全部告知了南如月。南如月冷哼一声,道:“他有这么好心?既然如此,若是过几日他们还没动作,便将这封信给他们。”湿热的触感从脸上传来,同时伴随着的,是刺骨的寒冷。南疆的温差很大,白天穿纱,晚上就要燃火盆,而南疆的衣服,江渔承怎么也穿不惯。这一半冷一半热的,谁受得了。“白雪,白雪别舔了。”江渔承推开了白雪的头,细密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江渔承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