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然听罢。则点头:“吃了。干活的那儿有发吃的……”
他话音未落。却突然摔在骆西禾身上。往下倏地滑去。她还沒反应过來。孜然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夫君……夫君。”骆西禾惊慌失措的蹲下身。将孜然摇了又摇。却都不见他醒。她皱着眉头把他抱在怀里。轻晃了晃:“你这是怎么了。睡着啦。”
“还真睡着了。”她见他呼吸挺平稳的。不由瞪了孜然一眼。沒想到这家伙还真倒头就睡。睡觉简直比被雷劈还快。但是。她见他平时吃那么多。现下。不吃点东西就睡么。
骆西禾蹭了蹭他的额头。无奈一笑。她想。他大概是真累了。否则也不会睡得比猪还死。骆西禾舔了舔嘴角。正准备靠着桌角就睡下。但见孜然的衣袖被掀到了胳膊肘。不由伸手去往下扯。
这才扯到小半处。骆西禾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忽的一惊。连忙把他袖子往上拉。这一拉不要紧。再一拉。那血迹斑斑的鞭痕就这样乍现在她眼前。
骆西禾心一紧。放下他的手。将他的交领处扯开。那胸口处竟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难怪。骆西禾恍然大悟。难怪他刚才不让她碰……
芸生说的是真的。那群不要脸的畜生。居然真打孜然。他那么蠢也要被欺负。不行。她决不允许自个的男人被人欺负。
骆西禾揉了揉孜然的脸颊。那是刚才被她打到的地方。她想一定很疼。可他却也不吱声。更沒怪她在这里无理取闹。看來无药可救的人。是她骆西禾。
“你又累又痛的……难为你了。”她抿唇轻叹着。将大半个脸都贴在他脸上蹭了蹭。随后闭上眼就是一笑:“你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夫君。”
她说完。便睡了去。可第二天醒來。却失落的发现。孜然又出去了。营帐里空空的。只留有她自己一个人。
他又去讨苦头吃了。每天这样可够骆西禾受的了。关键是孜然还瞒着不告诉她。让她不好点破。可天天看着他那么难受。她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骆西禾望着盘子里的大白馒头。咬了几口。却沒食欲。值得抓着胸前的青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说。你夫君还真男人。”
人还未到声音就到了。骆西禾听罢。先是迷迷糊糊的擦了擦眼角。才起身。但不用想也知道。來者定是芸生这丫头。
这不。真说对了。她穿着花花绿绿的北蛮服饰。拿着一包吃的就丢在了桌上。“他还真能扛。这几天我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痛苦。”
“他怎么样了。”骆西禾也沒管桌上那包东西。对于她來说。现下孜然最过重要。
芸生见骆西禾一脸担忧。这才知道她是一点都不知情。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孜然就领着布包回來了。他看到芸生坐在里头。十分眼生。便先是一惊。随后却也沒多说。将布包放在桌子上。正要走开。才走出半步。就被骆西禾一手抓住。
她费力一扯。他竟脚下沒站稳。狠狠摔在了骆西禾怀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沒事啊。娘子。”孜然莫名其妙的抬头。芸生见此。不由嘟着嘴移开视线:“三天粒米未食。滴水未进。还扛着粮草走那么远。又被鞭子抽昏了好几次。真英雄呢。我看好你呀~”
芸生调皮的吐了下舌头。捂着刘海就溜了出去。整个营帐里就留下孜然跟骆西禾二人。
她望着他一脸傻了的表情。厉声质问:“她说的是真的。”
“沒那么夸张啊娘子……”孜然移开视线。他盯着那木凳就要起身。却又被骆西禾扯了个正着。她紧紧抱住他的身子。硬是不肯放手:“你胆够大呀。粒米未进滴水未饮。你还骗我说你吃了。孜然。你挨鞭子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天天起早贪黑的。你。你是想把你自己弄死了好让我成寡妇是不是。”
“娘子。我沒……”
“别说了。给我吃。把这吃了。你要不吃东西。我就哭给你看。”骆西禾说着就抓过一个大馒头塞他嘴里。狠狠的瞪着他。倒不像要哭了的样子。孜然却也无奈。估摸着他要不吃。她还真不会放过自己。
于是孜然张着嘴就咬了一口。可刚咬第一口。骆西禾眼泪就突然“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砸在他手上。分外滚烫。孜然见这般。赶紧起身。他手忙脚乱的替骆西禾将泪水擦去。皱着眉道:“娘子。我吃。你也哭啊?”
“怎么。你一个大男人的。还不准我哭了。”骆西禾含糊不清念叨着。越说泪水就越多。抑制不住的掉了出來:“要是我再聪明点。就能把我两从这狗屁军营救出去了。现在让你受罪。本來……得罪乌尔将军的就只是我。我不该拉你瞎参合的。我就是蠢。简直蠢到无药可救了。害你那么惨。我今天不……”
“娘子。能不哭吗。”孜然伸手。一下将她搂在怀里。他低头。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身为我孜然的娘子呢。不准哭。我这么疼你。你还哭。那我岂不是很差劲。”
“娘子。我只可以是天底下最坏最坏最坏的男人。”孜然侧过头來。一下吻住她的脸颊。笑得那般灿烂:
“绝不能是天底下最坏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