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滴欲滴远比鲜血如注更可怕。
沐昭心头发紧,快步前去掀起沧渊的衣袖:一条黑线自沧渊掌心蔓延至小臂。
沐昭将手覆在沧渊的小臂上,催动灵力为其驱毒。
微弱的灵力映在沐昭流畅的侧颜,描摹着她柔和忧虑的面庞。
沐昭一门心思的帮沧渊驱毒,全然没注意沧渊的眼底满是柔情。
黑线渐渐消退,凝聚在沧渊掌心暗红色的血液也不再粘稠,顺着他的掌纹流动,滴落在桌案上。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便是沧渊手上的毒从体内排除干净,沐昭也不敢放松。她嘴唇紧抿,黄豆粒大小的汗珠从额前划过鼻梁,聚在鼻尖摇摇欲坠。
“我已无碍。”
直至沧渊叫停,她才收了灵力,坐到椅子中。
本就劳累了几日,加之方才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沐昭竟在不知不觉间坐着睡着了。
沧渊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浅浅一笑。
轻手轻脚的抱起沐昭放到床榻上,仔细端详着沐昭恬静安稳的睡颜。
在沐昭将手放在银杏树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感知到她的存在。
那抹纯净之极的仙气,他此生都难以忘怀。
那一刻他便知,她回来了。
沧渊俯下身靠近些。
再靠近些。
红润白皙的面颊,纤长如羽的睫毛,殷红润泽的双唇……
模样与当年她离开自己时分毫不差。
往事的片段接连在沧渊的脑海中浮现,他将手覆在自己的心口处,试图止住心口上的那道裂痕。
魔生来就比旁人难感受到情。
也生来就比旁人执念要深。
情与执念的交织,驱使他一千年前将天界翻了个底朝天,后面又在冥界的忘川河畔守了三百年,只是为了寻到她的踪迹。
锥心泣血,心绪难平。
榻上的沐昭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手臂,半侧过身子安稳的睡着。
这姿势让沧渊心头一紧。
他轻轻将薄衾覆在沐昭身上,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以解千年相思。
——
沐昭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