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奶的意思是,我是故意陷害你的了?”
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抄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六姑娘扔了过去。
六姑娘躲避不及时,茶杯砸在了她的腿上,骨碌碌地滚出去了很远:
“质疑长辈,说长辈的不是。谢六,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六姑娘慌忙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地替自己辩解,“是女儿错了,请母亲在责罚!”
六姑娘以额贴地:“母亲,这事与我无关,请母亲明察。”
“谢六,你做出了有损谢家颜面的事情,你要我如何明察?”
“母亲,女儿时刻谨记母亲的教诲,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的。”
“那你要如何解释,这满地的情意绵绵的信笺,和这方帕子!”
六姑娘眸色渐冷,“母亲,”她的话,还未说完,老太太的声音就传到了屋里:“还是太太这里热闹,不像我那个福安堂,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太忙起身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了连嬷嬷递过来的茶,轻轻地吹了吹杯子里的浮沫,“这是怎么了,又是捆人,又是下跪的。”
太太面色平静,但呢新对于老太太的忽然出现,心中多了一丝不喜。
“不过是下人做错了事,我责罚了几句。六姑娘心善,替她求了几句。”
老太太淡淡地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纸,还有狼狈不堪的青禾,随口说了句:“既然是下人犯了错,打发了便是。就算是主仆情深,那也不能乱了谢家的规矩。”
“是。”太太摆了摆手,刘嬷嬷很有眼色的让人将青禾带了下去。
被人按着的青禾,忽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脱了她们的束缚。扑到了六姑娘的脚边,紧紧地拽着留姑娘的裙摆,目露哀求之意。
六姑娘用力地把她的裙摆从青禾的手中找出来,语气中满是无可奈何,“青禾,你犯了错,我也保不住你。”
青禾又拽住了她的裙摆,塞着袜子的嘴里,一直呜呜呜地说个不停。
旁人不懂,六姑娘可明白了。
青禾要用她手里的东西,求她救她一命。
六姑娘心里很满意,语气不自觉的软了几分:“你莫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母亲明察秋毫,定能还你一个清白的。”
她在“母亲”二字上,咬的特别重。
青禾瞬间就明白了六姑娘的意思,暗中点了下头。跪爬到了太太的身边,咚咚咚地磕头。
青禾伺候太太多年,又因老太太在这里。太太也不愿意落得个苛待下人的污名,便让人拿走了她嘴里的破布,“说说吧。”
青禾满脸是泪,委屈地和太太哭诉,“太太明鉴。奴婢昨日伺候六姑娘时,发现六姑娘的手指有旧伤。平日里绣花写字都成问题。”
六姑娘的手指,是从前二姑娘养在身边的小团子咬的。
伤好之后,她的食指和中指,留下了不能恢复的伤疤。
不特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练习了很久,她的字迹和女红,才和平日里差不多。
“那也不能证明这事和她没关系。”
“太太,姑娘的手腕,时间长了就会发抖。你看纸上的字迹,平稳有力,和姑娘的字迹根本不一样。”
太太恼羞成怒。
她送和青禾去六姑娘的身边,不是为了让她帮着那个贱人对付她的!
但太太不能失了正头娘子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