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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不,天婴,你听我说。是赌场害了我!我本来都已经赢了很多钱,不但可以把你的吊坠赎回来,还能给师父进补,给师弟们添些好衣裳,没想到赌场伙计出老千,害我输得一塌糊涂不说,还逼我以师父的名义在欠条上按了手印。天婴,我怎么样不要紧,可是戏班的名声要是被我毁了,我万死不辞……&rdo;

天婴大惊,原以为最多只是输了些钱。没想到哥哥不仅输光了所有本钱,还用戏班的名义打了欠条。本就不太平的戏班,这以后还如何开唱。

天婴思忖了半晌:&ldo;哥,你确定他们是出老千?&rdo;

段天赐回忆了一下,确定的点点头。&ldo;嗯。师父说我从小眼神就没你灵动,总让我对着师弟转的花枪看,所以他们出老千的动作,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没办法!&rdo;

天婴拉段天赐站起来。&ldo;我相信你,哥!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找他们说理去!&rdo;

段天赐走到门口,有些犹豫。如果赌场是说理的地方,他也不会被打成这样。&ldo;要不算了吧……&rdo;

&ldo;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戏班来上海,不过是为了讨碗饭吃,最近几天,却处处给人欺负,这传闻中遍地是金的上海原来是这般模样。我不信普天之下还没有王法了。他若是不肯还钱,我们就去警察局理论。&rdo;

再次进赌场,天婴带着戏班子的师兄弟将这里闹得人仰马翻。赌场经理候力不得不从大烟床上爬起来处理此事。

侯力鄙夷地看着面前义愤填膺的天婴和怯生生的段天赐,不屑地笑了。&ldo;就凭你们几个软骨头戏子,想跟我侯力叫板?你说我们出老千,有什么证据?&rdo;

&ldo;我哥的眼睛便是证据,他亲眼所见!&rdo;

侯力嗤笑。&ldo;你哥莫不是那二郎神,还有通天法眼?&rdo;

天婴并不被激怒,直言道:&ldo;不如我们来比一场?就比到底是你们的手快,还是我哥的眼快!要是我哥能看出你们手里的牌,就证明他没撒谎,他就是看到你们出老千了!你把赢我哥的钱和欠条还给我们。&rdo;

&ldo;那每个来赌场输了钱的人都这么说,我这赌场岂不忙翻。你要再赌一次不是不可以,拿出点像样的赌注来。&rdo;

如今天婴已是身无分文。赤条条的来,除了命,什么也拿不出来。

&ldo;既然你说你哥的眼睛是证据,那么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哥的一只眼,还有你的一只手!我已经很仁慈了,留给你们一只眼和一只手,以后你们还能互相照顾着喂口饭吃不是。&rdo;侯力无不阴毒的盯着她,就像毒舌吐出了信子。是打定主意要她退缩的。

段天赐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走。天婴咬牙,立在原地不动。半晌,终是应了一声。&ldo;好!&rdo;

段天赐浑身一抖,眼里流露出恐惧。这群人是真的会挖了他的眼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赌场的打手们已经堵住了出入口。

侯力使了个眼色,派了一个赌场里经验最老道的荷官蟹哥出来。蟹哥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人们说他仿佛有八只手,洗牌,发牌,换牌速度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旁边有个赌场的常客拍拍段天赐的肩膀。&ldo;小伙子,你们输定了。&rdo;

这一拍仿佛把段天赐拍矮了几公分,段天赐不敢应声,嘴唇血色全无。

天婴捏了捏他的手掌心。&ldo;哥,不要怕。我相信你!今天我们一定要赢一个公道回来。就算输了,要剜眼剁手,我陪你。绝无怨言!&rdo;

段天赐原以为听到天婴这番话会十分感动,但此时他的心中腾出的竟然是怨恨。怨恨她为何这么任性应下赌局,怨恨她为何要为了救那个男人而当掉娘亲的遗物。怨恨就像蜘蛛吐出的丝,缠住他的心脏,越勒越紧,仿佛要把他的心脏割裂成一片片。

蟹哥已经站到了赌桌前,拿出一副全新的扑克准备洗牌。

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冒了出来:&ldo;我来比。&rdo;

第十四章赌局情谊

天婴回头一看是罗浮生,心中的不安甚至比刚刚蟹哥出场还要来的猛烈。

侯力看到罗浮生的反应没有比天婴好多少,这个场子自从洪爷从分给他之后,罗浮生就一直像头饿狼一样盯着。今日过来难免会挑刺:&ldo;罗浮生,来我的场子也不事先打个招呼?&rdo;

&ldo;侯力,我来了。&rdo;罗浮生面无表情的回应道,这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侯力语噎。他好歹是跟着洪爷闯天下过来的人,那时候罗浮生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现在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崽子仗着和大小姐关系亲密,成了洪爷面前的红人,倒不把他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ldo;罗浮生你也太不给你侯叔面子了吧?&rdo;

罗浮生坏笑着勾过侯力的膀子。&ldo;侯叔,莫急。我这次是来帮你的,这小丫头的叫板明显是在给你们赌场下套!如果赌场的伙计真和她比试了,不管输赢,都会说你们真的在出老千,那便是欺诈顾客,毁了名声还怎么在这一行立足?&rdo;

侯力听了,似乎也有道理,便静观其变。

罗浮生撸起衣袖,扬手面对现场的围观的客人。&ldo;大家见证一下,我不是这个赌场的人。可是我洗牌的水平,全上海没有不知道的。所以,我来比,最有说服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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