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么来了?&rdo;天婴正想走上前多说几句,九岁红拦住了她的脚步。
九岁红走过去,挡在二人中间。&ldo;抱歉,许公子,您来晚了,戏已经散了。您要是想看咱们的戏,明日请早。&rdo;
许星程听出话里有话,心想老人家想必是为了前几日舞会的事在生闷气。天婴想为他辩解两句,才开口叫了声爹,就被九岁红给呵斥了回去。
九岁红转头对许星程时仍是和颜悦色,但那笑容是刻意堆砌的虚伪,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耐烦。&ldo;许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rdo;
&ldo;我正好顺路,送你们吧。&rdo;
&ldo;我们命贱,怕弄脏您那高级轿车,早点回去吧,请了。&rdo;九岁红做出逐客的姿态,许星程也不好意思再多说。
九岁红说罢径自上了黄包车。天婴在原地不动,段天赐拉着她上了黄包车。黄包车慢慢地跑起来,九岁红的车在前面,天婴和段天赐的车在后面跟着。
天婴回头看了看许星程,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不舍和无奈。他看着天婴的车子消失在街角,在原地伫立良久。
回到戏班大院,九岁红坐在正堂里,段天婴跪在堂下。段天赐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给九岁红。九岁红没有接,段天赐只好把茶放到了桌子上。
九岁红一掌拍向桌子,杯子一晃,天婴一个激灵。&ldo;看来我住院的这些天,你们的日子过得很逍遥啊!&rdo;
段天赐也赶紧跪下:&ldo;爹,您别责怪天婴,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当好大师哥,没看好她,您罚我吧。&rdo;
天婴不要哥哥替她顶罪:&ldo;爹,您罚我吧,戏大如天,今天因为我耽误了戏,是我的错。&rdo;
&ldo;你以为你只这一桩事让我气成这样吗?&rdo;天婴懵懂抬头,看向九岁红。不知还有哪里做的不对。
&ldo;我问你,我出院那天你在医院都做了什么?&rdo;
天婴语塞,看向段天赐,段天赐避开天婴的眼神。天婴一下明白了什么,原来爹是为了这个在生气。&ldo;我去看受伤的罗浮生。&rdo;
&ldo;为什么要去看他?&rdo;
&ldo;因为他为我受了伤。我那天出院就顺便去和他告别。&rdo;
&ldo;你去哪儿了,他为你受的伤?&rdo;
&ldo;美高美的舞会。许医生约的我。&rdo;天婴一五一十的答道,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ldo;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咱们唱戏的,别人越是看不起你,你越是要自爱自重。你倒好,同时和两个男人暧昧不明,你可知道那些护士是怎么说你的?&rdo;
&ldo;爹,什么叫暧昧不明,我没有!许星程是我的朋友,我去看罗浮生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他救了我,我跟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别人要怎么说我拦不住,可我自己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他们说。&rdo;天婴觉得爹的话就像一记火辣辣的耳光扇在她脸上。别人怎么看她管不了,但就连她的亲爹也是这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