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悠回头,却不防对上齐珺的一双寒眸,他放下筷子,玉箸与碗碟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膳厅显得格外的沉重。
正考虑找什么借口退下的时候,听到齐珺问:“后悔了?”
顾盼姿连忙摇头:“奴婢不后悔,奴婢是真心愿意留在王府的,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虽然在现代,她不是个会拍马屁的人,但在这封建古代,她这马屁话却是张口就来,生存之道罢了。
齐珺挑眉:“本王查过你的背景,你很神秘。说说吧,是谁派你接近本王的?”
顾盼姿闻言,直接愣住,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很明白,但是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不过,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是他认为她是别人派来的细作?
她的脑中不自觉开始闪现古代有记载的各种刑罚,连忙向前跪爬两步,眼眶开始泛红:“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谁派来的,奴婢更没有蓄意接近您!”
她想,她这几天也是本本分分,怎么就会让他觉得她是细作呢?
至于原身的背景。。。
一来,原著没有提,或许后面提了,但是她还没有看到,二来,在她印象中,原身与其父相依为命,其父秉持大家闺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则,根本不让她出门,所以才会把原身养成不谙世事的模样。
若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原身的父亲被毁了容,似乎是一场大火将他半张脸给烧毁了。原身虽然家贫,好在其父是个秀才,颇有学识,平时会摆摊代写书信或是卖些字画,勉强能够维持父女两的生活。
以上这些,他若是有心查,肯定能够查到,何谈她背景神秘一说?
顾盼姿继续辩解道:“奴婢虽不是大家闺秀,但也常年养在深闺,平时不出家门半步,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乃是护城河西的顾秀才,平时靠卖字画维持生计,因面容被毁在西街也是有名的人物,王爷派人打听便知奴婢所言非虚,奴婢实在担不上神秘二字!”
她说的这些,齐珺都查到了。
他们父女两是九年前搬到护城河西街的,像是凭空出现,一位毁容的父亲带着四五岁的女儿,突然在那里安家,不是投靠亲戚,且周围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们。
这位父亲写的一手好字,奇的是拿左手写的,在外摆摊从未有人见过他拿右手写字,若是遇到官差巡街,他便立马收摊回家,像是怕碰到官差的人。
而再愈查这父女俩的背景,却是什么也查不出,父亲闭口不谈出身,女儿又根本见不到人,所以他们父女即便在那里生活了十年,在别人眼中都是神秘而特别的存在。
齐珺敛去眼中眸色,冷声道:“如此狡辩,是不肯供出幕后之人了?”
顾盼姿欲哭无泪:“王爷明查,真的没有人指使奴婢。”
齐珺:“进府当日,你一身嫁衣,这个法子的确精妙,吸引了本王的注意力。”
所以,他才会在今日“好心”地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若非如此,早就把人关进暗室,大刑一上,这幅娇。嫩的肌肤又哪里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