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打断了小炉鼎的单相思,魔尊并不觉得愧疚。
娄长风闻言怔愣了一下,抱着魔尊……睡觉?他本来想反驳,但很快他明白了魔尊的意思——不许抱着挂坠睡觉。
娄长风脸颊腾地一下红了,像两朵胭脂云染红了整片天空,“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了。”
娄长风只好把挂坠妥帖地塞回胸前,抱着挂坠睡觉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要改其实还挺困难的。
魔尊觑着小炉鼎依依不舍的动作,冷硬的心肠软了几分,但随后又觉得不该给小炉鼎非分之想的机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魔尊终于硬下心肠,假装没看到小炉鼎恋恋不舍的动作,回到了临时洞府。
黑雾散去,房间再次陷入寂静,月光被乌云遮盖,景离峰与其他山峰相聚较远,因此窗外没有半分亮光。
灯架上的蜡烛被刚刚的黑雾吹灭了,留下一点成块的蜡油,好似美人挂在腮边的泪珠,挂坠上一点点微亮的红光被衣物遮挡,房间里黑漆漆一片。
娄长风睁着眼睛僵硬地卧在床上,手指下意识去摸索挂坠,但想起刚刚魔尊的吩咐,又在离挂坠一寸距离的时候堪堪停下手指。
挂坠上的一点点红光散去,似乎也在昭示着他多年来的期望不过是可笑的幻想而已。那个为他打着灯笼,照亮回家的路的父亲早就不存在了。
他似乎在怕黑。但他不想点灯,他还要报仇,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他不该如此懦弱,如同成鸟羽翼下的雏鸟一样脆弱。
娄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会克服的,他能克服的,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习惯罢了……
丹田微微发热,穿着红肚兜的婴孩儿从丹田处飘了出来,声音清脆又响亮:
“爹、爹、抖!”
“爹、爹、抖!”
“爹、爹、抖!”
重复单调的话语被奶声奶气的童音喊出了气震山河的壮志。
娄长风真的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又暗暗松了口气,幸亏景离峰就他一个人住,不然山上所有人都能被他叫起来。
刚要教训他不要吵闹,就听到魔尊气急败坏的嗓音:“吵什么吵!让不让本尊睡觉了?”
魔尊好梦被打断了两回,本就脾气一般的魔尊已经隐隐处在暴走的边缘。
魔尊从临时洞府里飘出来,一眼注意到了正在哇哇大叫的糯米团子,“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婴孩儿不甘示弱,大声反驳。
魔尊身后的黑雾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房间的气温降至冰点,“本尊问你,他是个什么东西?”
语气里的不耐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娄长风,要是回答错了,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娄长风垂下头,声音细不可闻,“我的元婴。”
“什么玩意儿?”魔尊声音不由得大了点。
没听说过元婴能外化成形的,还外化成了这么个糟心东西。
一个蠢笨的炉鼎已经够让他糟心了,又来了个更蠢的元婴,他真想一巴掌把这两个玩意儿拍死。
“你怎么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