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浅笑着的脸,储行舟反而逐渐平静下去了,薄唇也微微勾了起来。
“是么?”他瞥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打掉了?”
连孩子都能舍弃,关系也不过如此了。
舒宓莫名其妙的跟着看向自己的腹部。
什么打掉了?
“你在说什么?”她狐疑的看着他。
储行舟也看了她。
对视了得有三四秒,最后是他挪开了视线,“你去做备孕检查,江月楼提过,之后电话里孕吐,我也听过。”
孕吐?
舒宓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还做过备孕检查了?
但是他直接把话题转开了,“对戒也摘了,关系能稳定到哪儿去?”
舒宓有些好笑了。
“储老师这么好奇我的感情生活?还是跟半年前一样的原因吗?还是说……你后悔了?”
储行舟再一次看了她的眼睛,然后又再一次移开。
淡淡的一句:“我很少后悔。”
舒宓指尖轻轻收着,柔唇煨着笑意,“那就好,否则你这身上的病没好,心病可能就来了,毕竟我没打算再跟你怎么样。”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韩存对我太好,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半年前跟国研院合作,如果不是他在外面给我张罗,动用人脉麻烦冯院他们连夜连夜的帮忙加班,我大概要待个一年半载,合同也签不下来,公司也玩完了,后半生都没戏。”
“等于说。”她看向他,“我后半辈子,是韩存给的。”
听到这一句,储行舟一双眉峰敛着,冷笑,“韩存这么大的脸,能让整个国研院连夜连夜的给你续命?”
舒宓挑眉,“可不?他就是这么大能耐,所以你不用敢质疑我跟他了。”
过了好一会儿。
舒宓突然听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所以,如果那一次帮你的不是韩存,你就不会选他么。”
她失笑,“不选他选谁?”
“你么?”
储行舟薄唇略抿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终于拿起了她塞过来的文件。
舒宓在之后几秒之内依旧在看他,直到他翻了一页文件,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随后,又看向了他翻合同的手背。
那儿有一小片类似于小时候打卡介苗后留下的那种、皮肉腐烂化脓过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