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想来一定是我小时候拜菩萨拜得多,现如今凑巧遇上了这件事,菩萨肯定是感召到我的心意,这才降下祥瑞,给予点拨。
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于是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和沈玹柔又回到了村里,向村里人打听这个藤健现在的情况。
倒没费多大功夫,便打听出来藤健前两天送到市里抢救,现如今已经生命无恙,转到镇上的医院了。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又来到了医院,谎称是藤健的亲戚,听说他出了事儿,家里大人让我们过来探望的。
前台护士给我们说了病房号,我们便自己找了过去。
到了病房门口,透过玻璃便看到当日第一个扑到废墟上的女人,带着个小孩坐在病床边,旁边还站了一些人,正絮絮叨叨和那女人说着什么。
“这是大不祥啊,若是不到奶奶庙诚心忏悔,广施善缘,将来必有更大的恶报啊!”
我倒是脸皮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正巧听到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慷慨激昂的说着话,不由得笑出声来,引得病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女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道:“你是我老公的朋友吗,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大鸟的儿子。”
周围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有人反应了过来,纷纷说很久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之类的云云。
我稍微应承了一下,便转头看向了床上的藤健,只见他浑身缠满了绷带,半张着嘴巴,还留着哈喇子,靠在床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
眼见我没了声儿,众人只当我是我爸安排过来探望的,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老头讲一句,我笑一声,讲一句,笑一声,最后他实在讲不下去了,朝着我眼睛一瞪:“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
我顶了一句,掏出一张符纸来,递给女人道:“拿着,十一点半面朝东南方烧了,拌在水里给他喝,没用我就没办法了。”
女人看着符纸,神色复杂,硬是没敢接,于是我便硬塞到她手里,道:“不收钱,救人要紧。”
做完这一切,我也没理会周围人看我的异样目光,拉着沈玹柔离开了。
出了医院,我便带沈玹柔向小镇老街的方向走去,想着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带她逛逛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呢。
沈玹柔跟在我身边,颇有些好奇道:“公子今日行事为何如此鲁莽,这有些不像你。”
我笑道:“这有啥,直来直去不是挺好的么?”
“我爸年轻时住村里,他那会儿脾气特冲,冲一点儿,才能让他们相信,我是我爸儿子。”
“再说了,当初我家要加盖房子,村里可是有不少人惦记着要分钱的,要不是昨晚菩萨显灵,这事儿我压根没打算掺合。”
这个解释有点儿马虎,可是沈玹柔何等聪明,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边。
我们在外面吃了饭,刚结完账准备回去,我爸电话就打过来了,问我做了什么,怎么北边村里人都急着找我。
我稍微解释了一下,便带着沈玹柔重新返回了医院,一进病房,那女人拉着孩子扑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小蒋,不不不,蒋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
我连忙扶起她,让她不要着急,自己先看看藤健的情况再说。
藤健的嘴巴,已经能合上了,此刻正呼呼大睡呢。
我示意女人跟我出来,小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女人道:“按照您的吩咐,符纸拌水里给他喝了,没一会儿嘴巴就合上了,也能含糊着说点儿话,刚喝了点稀饭,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