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陈雨见状,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而是岔开了话题,又聊了些有的没的。
感觉上是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越野车忽然就停住了。
陈雨推开车门,牵着我就下了车。
我呢,伸手就要去摘眼罩,却被陈雨给制止了:“先别摘。”
“这不都到了么?”
我没理会她,依然我行我素。
没想到,这手刚碰上眼罩,身后立刻有一根冰凉的硬物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又是枪。
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却又没法做出有效的反抗,只得讪讪地缩回了手。
于是乎,我就这么被陈雨牵着,七拐八拐,最终是似乎进入了一个什么房间,陈雨这才伸手摘掉了我的眼罩。
房间内的灯光有些刺眼,我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光线。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道:“小蒋,又见面了。”
陈雨站在一旁,乖巧的喊了一声薛伯父,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我没答话,直到完全适应了灯光,放下了手,打量了一下四周,拖过一张椅子来坐下,才道:“伯父好,又见面了。”
薛伯父依旧和上次见面时一样,并没有看我,而是不断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也懒得打断他,余光扫视着周围,想判断这里到底是哪儿。
没想到,我刚看了两眼,薛老头呵呵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道:“小蒋,这阵子,你好像成长了不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于是便回答道:“不敢不敢,我这点儿微末伎俩,哪里入得了您的法眼。”
“方二泉是你杀的吧?”
薛老头忽然淡淡的冒出这么一句,那语气,仿佛像是在聊,晚上吃什么。
我不置可否,薛老头又接着道:“李享等人,也是你杀的?”
我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
他这么笃定,必然是掌握了某些证据,掌握了就连道观都没能掌握的证据。
又或者,是诈我的。
我叹了一口气,也是彻底放飞了自我,翘起了二郎腿,道:“伯父,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薛老头笑了笑,起身走到了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眼神中,居然流露出一股颇为满意的神色。
我不喜欢这种被人居高临下打量的感觉,于是便站起了身来,拱手道:“感谢伯父今日愿意出手相助。。。。。。”
我说这话呢,意思是咱俩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客套客套就行了,客套完了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话还没说完,薛老头摆手打断了我的话,道:“别整那些虚的,两清了。”
哦,他不提我还想不起来,之前他那远洋船的事情,要不是我,指不定他现在还在哪座大牢里蹲着呢。
“我毕竟已经退休了,这样的人情,用一个少一个,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帮你了,你要耗子尾汁。”
说着,他伸手想要拍我的肩膀,却被我一个后撤步躲开了,那只老手就那么僵持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了下来。
这是我头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尴尬的神情,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薛老头收回了手,又坐回了桌子前,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