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件事传出去,对咱们府上名声不利啊。”
新夫人强占先头夫人嫁妆财产的事情,虽然是新夫人的恶名,但新夫人也是忠平伯夫人,事关忠平伯府的颜面。
“哼。名声……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靠藏藏掖掖。从前我的话伯爷不听,一定要扶个妾做夫人,说她知书达理,学富五车,能把伯府的男人教养成学识渊博之士,然我竟不知,一个那样品行的女人,如何教养出真正有担当的有识之士,如今事发了,他该为他的选择承担责任。”
陈氏自然在乎忠平伯府的颜面和名声,却也不会因为在乎而姑息那些恶人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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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沈家舅爷赶到京城,来到伯府。
顾知远得知消息,眉头蹙起:“他来做什么?”
长随不知,顾知远只得放下手里的手册,往前厅见客,心中暗自后悔,为什么今日不早早去翰林院,留在府里躲清闲,却没想到躲来了个大麻烦。
沈家舅爷沈博,江南首屈一指的富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胡子,戴着员外帽,肚子腆着,颇为富贵之态。门外站着两个孔武护院。
顾知远见了沈博两条腿肚子就不自在,跨进门槛,喊了声:“大哥来了。”
沈博回身,将顾知远上下打量一遍,看的出来,这位大舅哥也不太看的上顾知远这人,因为沈氏年轻轻去世的事情,两家有了梁子,沈博拱手,嗯了一声,顾知远便请他入座,寒暄的话免了,直接切入正题。
“不知什么风把大哥给吹来了。铺子里有事还是怎么的?”
顾知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多为不耐,对于沈家的人,顾知远没那耐性。当初娶了沈氏,他就十分后悔,沈氏漂亮富贵,雍容华美,可她满脑子只懂得做生意,打算盘,两人婚后更没什么共同语言,他和她说巴山夜雨,她回他说一两二钱,根本没法交流。
沈家人和沈氏一样,全都是一些只知铜臭,钻入钱眼儿里的粗人,三句话不离银子,说不过道理就动刀动枪,搭理不得。
沈博做生意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但像顾知远这样茅坑里的石头,终究见得不多,不跟他废话,直言道:
“铺子里没事儿。我今儿是办事来的。”
顾知远心不在焉:“我伯府上下都是穷酸读书人,满口之乎者也,大哥能来办何事?”
“嫁妆。”沈博也不愿在这里多待,心里又一次哀叹,自家妹子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有担当,又狂妄自大,故作清高的男人。
顾知远蹙眉:“什么?”
沈博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我是来替家妹讨回嫁妆的。她已然过世,伯爷你也娶了新夫人,那她当年从沈家带出来的嫁妆,是不是能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