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受不了地说,“我可不相信你不能把这一幕的细节全部记在心里。你就是喜欢看我心脏里插根剑,不停流血,不停死掉又不停复活的样子吧?”
亚度尼斯放下正在调色的手。
他注视着康斯坦丁,沉思了一会儿。
“这把剑不仅得穿过你的心脏,还得把你你钉在墙上。”
他说,“这样看起来会像标本。”
“真是振聋发聩的发言,足够入选连环杀人狂语录清点。你这可悲的精神变态。”
康斯坦丁悻悻地骂道,“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遇到你。”
“别这么怨气冲天。这都是你自找的。”
亚度尼斯说,“你真该在向我许愿前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
“每个向你许愿的人都没好下场吗?”
“绝大多数都是。”
亚度尼斯说,“极少数不是。”
“极少数?我打赌这个数字不会超过一根手指。”
康斯坦丁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那有下场最惨的吗?还是说大家的凄惨程度都差不多,这个断腿那个断手,这个耳聋那个眼瞎?”
“你的问题太多了。”
“我总得知道和我一起度过漫长的永恒时间的怪物到底是什么性格吧,而且你也从不隐瞒我这些,过去我问什么你就告诉我什么。亲爱的,你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对我说谎,”康斯坦丁幽幽地叹了口气,“细数我的历任情人,你是对我最好的……也许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诚实的。”
亚度尼斯笑了,他放下画笔,转头吻了康斯坦丁沾血的胸膛:“现在谁才是可悲的精神变态?”
“我。”
康斯坦丁坦然自若地承认道,“我才是。”
“我可以先从那个‘极少数’说起。”
“噢!那个幸运儿是他还是她?”
“她。”
亚度尼斯说,“她叫诺玛,诺玛·贝克。她最初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她非常痛苦,非常孤独——”
康斯坦丁的英式发音阴阳怪气起来可真是够气人的:“我快被吓死了,亲爱的,她和你一直以来的审美取向完全不同呢。”
“——而且她还姓贝克。不过‘贝克’是另一个故事了,未来的某一天我会讲到。”
亚度尼斯说,“她是唯一一个向我许愿,然而我无法满足的人。”
这下康斯坦丁精神了。
“她许愿了什么?”
这家伙幸灾乐祸又兴致高昂,“快说!”
“只有莱昂纳多。”
诺玛轻声说,“只有莱昂纳多爱的是无人问津的诺玛·贝克,而不是性感迷人的玛丽莲·梦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