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怡端着牛乳、桂花茶回来时,轻焉捏着半颗黑黑的丸子,脸色怪异地砸吧嘴。云怡一惊,连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去到轻焉跟前,看她吃的是什么。
“这芝麻丸,怎么有股药味?”
轻焉皱着眉心,吐出乌黑的舌头。
云怡掏出帕子,将轻焉手上剩半颗的丸子接过去,又拿来桂花茶给她漱口,“这哪里是什么芝麻丸,这是二夫人送来的安神药!”
轻焉漱过口后,嘟了嘟嘴,“是药呀!难怪这么难吃。”
云怡不禁失笑,走到半身高的柜台前,收拾那盛药的盒子,见那盒子里面竟然只剩两颗药丸。
“小姐,您吃了两颗?”
轻焉摇了摇头,打个哈欠,咕嘟咕嘟喝了牛乳,漱漱口,便钻进了床帐里。
云怡走过去,给她铺被子。
轻焉则乖巧地坐在床上一角,从小荷包里拿出今日得来的香膏,抹上几点在手腕上,闻了闻,满意笑着。
云怡见她手背上还有些许红印,又去拿来药膏。轻焉嫌那治烫伤的药膏难闻,不肯再抹。云怡好说歹说,才劝服了她。
抹上药膏后,轻焉平躺下,由着云怡给她盖好被子,乖巧地闭上眼睛。
云怡笑着退后,正要撤出里间,轻焉爬了起来,从床幔中探出脑袋,指了指那洞开着的窗户。
“云怡,我冷,你帮我关严实。”
白日里,轻焉拒了温岂之,怕他半夜又来捣鬼,一定要关上窗户,才能睡得安稳。
这一夜,许是安神丸起效用,轻焉没做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撑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喊云怡进来。
“小姐终于醒了,快起来吧,该吃午饭了。”
轻焉点了点头,忽觉脖子有些发痒,伸手挠了挠,没当一回事。云怡取出一件鹅黄色小衫配湖蓝色长裙。轻焉看了看,摇摇头,光脚跑到衣柜旁,抱出一件石榴红的长裙,并一件锦鲤色小衫,外加一条碧石绿的披帛,束胸的带子也是绿的。
红红绿绿,好不妖娆。
从前,轻焉只在喜庆的日子里才这般穿着,因为祖母喜欢,其实她自己也喜欢,但她平日里一贯学着慕琉素净,唯恐太过招摇挨父亲说教,也怕被旁人嘲笑,如今,她不想再效仿谁,只想自己开心。
轻焉穿好衣裳。云怡一看,眼眸放光。
这一身是阮老夫人命人给轻焉做的新衣。云怡是第一次见轻焉穿上,只觉惊艳得说不出话来。
衣裙虽美,穿在轻焉身上前,却是死物一件,因有轻焉冰肌玉肤相称,衣裙竟似神仙点化一般,多了一丝灵气,流光溢彩,惹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