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暖暖从来都不是个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人,更加不会委曲求去顾全旁人的大局伤自家人的心!
“好了,还是从前那话儿,我的暖儿只顾着你自己便好。旁人莫管,闲话莫听。莫要想那许多。”
想起那日的话,薛明睿嘴角露出个讥讽地笑,虽说一家子待这丫头甚为喜欢可是在遇到事情时难免就露了行迹,总是会为自家多想想些!在世人眼中原本无可厚非,只在他薛明睿处却是不行!
听见林暖暖这么一说,薛明睿倒是收了脸上的冷酷之意,好笑地捏了捏林暖暖挺翘的鼻头,捏完也不放手转而就直奔那滑腻的面颊而去。
“说正经事儿呢!”
林暖暖板着脸,这个薛世子怎么老是打岔儿!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地作甚!
“嗯,说的就是正经事。”
薛明睿淡淡地说完,仿若无人地走至林暖暖跟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林暖暖的袖笼,查看了下手臂,拿出个瓷瓶子慢慢地给林暖暖上起药来。他垂着眸,将满目的怜惜尽数敛入眼底。
薛明睿上药的手法轻柔,在轻微的刺痛中就给林暖暖包扎好了。
林暖暖不禁唏嘘,果然认真的儿郎最让人欲罢不能!就在她沉溺于薛世子的柔情中不能自拔之时就听薛明睿沉沉地说:
“暖儿不喜我入赘?你既不喜我入赘,那么不入也罢!”
薛明睿说完就对上林暖暖惊诧的目光,他笑着捏了捏林暖暖的鼻头,声音里居然颇有些哀怨之意:
“怎么如此看我?看来暖儿并非如我待你这般赤诚,我可是为了暖儿入赘迎娶皆可。”
这一将军急得林暖暖不由脱口而出,
“谁说的,我不是也允了要嫁与你?”
林暖暖说完就是一顿:完了完了,自己怎就陷入薛明睿的坑里了。分明昨日自家祖母和母亲还在同老王妃打着擂台,自己这会儿就同人薛世子说起了嫁娶,话起了入赘嫁人!
若薛明珠知晓,定会冷冷叹一句:只能说是女大不中留啊!
林暖暖哼了一声,自去用膳不想再理会薛明睿。心里却隐隐绰绰藏满了甜蜜,薛明睿的话她也听出来了,知道他这是要抬举自己,在老王妃和姜青媛面前衬着自己贤惠,装贤惠?她不喜欢,可是若是薛明睿喜闻乐见想看到,自己倒也不介意装一装。。。。
不过,怎么总觉得薛明睿心里有事?他是有什么隐情?
林暖暖狐疑地看向薛明睿,对上薛明睿一脸的若有所思,心里越发觉得疑惑。。。
还真是,要不怎么说这二人默契非常呢!
薛明睿哪里不知道林暖暖心里所想。他叩了叩桌子,眼见林暖暖推开了才用了一口的米粥,默默地给林暖暖递了个湿帕子净手,毫无隐瞒地将自己因何要入赘的缘由一一道来。
此言并非无的放矢,也非气话。此番缘由皆因诚亲王的一封书信而起,他也不避讳,更没有“无不是父母”的忌讳,直接就将诚亲王的算计和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紫凝事出时恰逢诚亲王接了圣旨回来复命,圣命难为,不能耽搁。故而诚亲王一路飞奔倒是紧随林宇泽、林暖暖等人之后不多时也跟了回来。
眼见江南之事正收尾,圣人却在此时派了人将他换了回来,美其名曰看他年岁已高怜他辛苦让他回京复命。可薛礼一生宦海沉浮哪里能嗅不出其中的不寻常之处?
只是诚亲王却忘了,何谓此一时彼一时,用先帝的性子来看当今的举止本就是不妥当。
也是巧了,他才从宫里头回来,正好赶上老王妃和姜青媛忐忑着同他诉说着紫凝一事。出了紫凝一事,本就对不住林国公府,诚亲王愧疚之时却地灵机一动,别出心裁地想了主意:
他想借着两家人此番争执闹腾的契机,要在人前做出一副林国公府和诚亲王府嫌隙已生,虽是姻亲却早就已经面和心不和,想要籍此以安高位之上那人的心。
诚亲王从来谨慎,这话出自他口也是寻常,却甫一提出就被薛明睿一口拒绝。薛明睿更是直言林暖暖并非筹码也不能被人利用,再有,他同文宗相交多年,如今又常伴君侧,知道手段过多只会适得其反。
二人都言之凿凿,觉得自己言之有物,虽不能说服对方,也不肯轻易松口,薛明睿本就是个话少寡言的,被薛礼如此来来去去地说,只扔下句入赘之言,便甩袖而去,来了林国公府。其间被林老夫人拒之门外也不赘述,总之他是不会有恶言牵扯到林暖暖!
薛明睿说的风轻云淡,说完只笑揉了揉林暖暖的腮帮子:
“不怪我了吧。”
其实哪里是怪薛明睿,不过是怕薛明睿心里不痛快。且薛明睿说得轻松容易,林暖暖却知道当时有多难堪。
见林暖暖闷闷不乐、一脸自责,薛明睿又岂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忙安慰:“暖儿你莫要多想,同你并无干系,你就想着,若我薛明睿一介男儿不能护住妻子,又有何面目存于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