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不舍的离别之后,司马氏姐妹、谢母及其子女纷纷登船,至于李势夫妇,则在昨天被随着书信给送走了。
荆州,江陵。
李势夫妇与书信一并送来了临贺郡公府,桓熙完成了对李媛的承诺,自然长舒一口气,立即派人将他们先行送去长安,与李媛团聚。
至于司马兴男的家书,则让桓熙大感头疼。
书房内,桓温拍案怒道:
“糊涂!愚妇!我就不该准她去往建康!
“自作聪明!惹出这等祸事,居然还在信中与我沾沾自喜,以为给济儿安排了一桩好婚事!”
桓熙在旁无奈叹气道:
“父亲,可还有补救之法?”
桓温余怒未消,哼道:
“事已至此,莫非还能悔婚不成。”
明明是自家上门求亲,如今又反悔这桩婚姻,多少有点欺人太甚。
要是小门小户也就罢了,司马昱可不是普通的宗王,还是朝廷的辅政大臣,朝廷再怎么暗弱,也不能这般欺辱。
桓熙也知道悔婚是不可能再悔婚了,思来想去,终得一计,他提议道:
“父亲,关陇沦陷多年,胡风甚烈,文教未兴,我在北方缺人辅佐,不如在二弟完婚之后,将他们夫妇送往长安,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桓温闻言,双目一亮,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只要让桓济离开南方,处在桓熙的看顾之下,这桩婚姻对于桓氏来说,就没有太大的隐患。
桓温以手抚须,不由颔首道:
“嗯,济儿身为我桓家子弟,也该为家业出力,岂能终日游戏无度,只是他才疏学浅,不可委以重任,免得耽误了大事。”
其实就算桓温不提醒,桓熙也只打算在幕府给桓济安排一个闲职。
“孩儿遵命。”
父子二人议过此事,正当桓熙告辞离开的时候,桓温又叫住了他,神情尴尬道:
“方才为父一时气极,在言语上冒犯了你母亲,切记,此事不可传与外人。”
桓熙点点头,然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户。”
这是在讨要封口费。
桓温脸色一变,怒道:
“那你尽管与她说去吧,休想以此为要挟!老夫就不信,你母亲还能生吞活剥了我!”
桓熙赶忙收回了手,笑道:
“父亲息怒,适才相戏耳。”
待他走后,桓温独坐书房,愤愤不平道:
“熙儿这孩子,在老夫面前是越发放肆,这事都得怨他那母亲,平日在家对我颐指气使,我哪还有做父亲的威严。”
当然,话是这样说,真要等面对了司马兴男,哪还有这股子硬气。
桓熙回到卧房,还在为错失五千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