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神木千裕和最右侧房间的先生一样独自一人一间房,左侧最靠近楼梯的房间内是两位女士,所有人都声称与死者并不相识。
最后那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也铁青着一张脸,一手按着头,不时用凶狠如猎犬的眼神打量四周。
“我还有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
“本来是想过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竟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两位女士穿着洁白轻柔的长裙,都有些不耐烦和烦躁。
目暮警部脸色凝重:“没有发现凶器吗……再找找吧。各位,麻烦你们先回各自房间,稍后问询时请向我们如实叙述一下你们这段时间的行动。”
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没有任何嫌疑,东西也已经交给了接收人,然而……
“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太好吧?”诸伏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门买了面包回来,一人塞了一个,“先垫垫肚子。”
“叫我神木或者裕就好。”黑发青年接过面包啃了两口,“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目暮警官应该不介意透露一些消息。”
青年话音刚落,体型略显健壮的警部便走了过来:“那边的口供已经询问完了,小千裕今天也在这里啊?”
降谷零看这两人熟稔的表现,想起诸伏景光口中工藤优作曾多次协助警方破案的消息,倒也没有觉得太过意外。
“午安,目暮警官。”
“要是没有这起案件就安了。”目暮十三叹了口气,将帽子摘下来抖了抖重新带上,“死者死亡时间在二十分钟以内,目前还没有找到凶器。”
他看了一眼金发紫眸与黑发蓝眼的两个青年:“你们是?”
“是今年警校的新生。”神木千裕的声音冷静而平淡,“我没有不在场证明,同样是嫌疑人之一”
他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但是,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们再去看一下现场吗?”
神木千裕自己并不是容易遇到案子的体质,对于这种情况的一切经验,都来自于走到哪哪有案子的工藤优作。
他有些不自在。但这种情绪是可以,也应该被克服的。
诸伏景光眼睁睁看着一抹红色攀上对方耳朵,显然神木千裕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请求。
目暮警官爽朗一笑:“我陪你们再走一趟就是。老实说,工藤老弟的推理我可是记忆犹新啊!如果你们能够看出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方便请问一下,口供那边几位的时间线是什么情况吗?”四人从房间里侧的小门穿入,沿着大浴池的边的路前行,降谷零一边打量着整体布局,一边向目暮警官询问着。
“我一直在后面的独立汤池里,直到想去卫生间才发现尸体。因为独立汤池有木墙作分割,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神木千裕走在最后,先将自己的行踪说了出来。
“两位女士和那位白石先生都宣称自己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去过后面。”目暮十三道。
降谷零皱紧眉头:“所有人都没有不在场证明。”
“其实有一个人有服务生的不在场证明。”目暮十三捏着自己的下巴,有些不适应过于湿润的空气,“白石先生称自己一直在房间内,我们询问过等在门口的服务生,他证实了那位先生的说辞。”
降谷零吸了口气缓缓吐出:“这么说,除了神木,只能是两位女士联合作案?”
“我们也倾向于这个可能。”目暮警官点了点头,“可是没有证据证明。还有凶器,除了千裕身上带了一把小刀以外,其他人的随身物品中没有找到刀具。那位白石先生一直急着离开,他随身带着不少现金,大概是有什么贸易要谈,两位女士也很焦虑。也只有千裕你还这么自在了。”
“听上去嫌疑很大。”神木千裕评价到。
降谷零不由看过去一眼。
比起常有的抱怨、委屈,或是可能的无奈、愤懑,这句话说得太平太淡了。
有点像没有带一点情绪的自嘲,也像冷漠到极点的旁观者给出的评价一样。
目暮十三“哈哈”笑了两声:“哪有凶手就这样把凶器随身带着的,我不会因为这个怀疑你?到了,你们去看吧。说不定我们能在现场找到凶器。”
黑发青年没有反驳,那双碧莹莹的眼眸望向里间。
卫生间和包间之间隔着一整个大汤池,氤氲的水雾在暖黄灯光下温柔又宁静,还不到能够遮蔽视线的程度。
神木千裕抱着文件夹站在一旁,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这个同期……有点奇怪。诸伏景光收回目光,忍着血腥气查看现场。
大片刺目的猩红晕染开来。尽管店家已经第一时间停止了汤池内的水循环,这些刺目的颜色也几乎沾染了整个洁白的卫生间。
死者正对着洗手台趴在地上,头离洗手台不过几厘米距离。尸体身旁是一堆碎裂十分细小的瓷器碎片,洗手台上有凌乱的血迹。
“嗯?”诸伏景光俯下身,注视着洗手台上凌乱的血迹,仔细辨认了一下“zero,神木,目暮警官,死者似乎有留下死亡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