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给您捏捏……”沈玉昀身体素质最差,不过帮了一会儿忙,就累得去了后面休息,歇一会儿出来帮一会儿,饶是如此,依旧是众人当中脸色最差的那位。
“阿昀——”秦溯收拾完桌椅,走到沈玉昀身边,抬手按住他的小腰,轻轻按揉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秦源还在一旁,秦溯这样的亲密,简直让沈玉昀羞得没脸见人,只能硬僵着一张脸,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早些回去,准备明天的菜品。”秦溯率先道。还好家里准备了许多菜品,看着今天这火爆程度,明日要带的菜品要更多一些才是。
“唉,清河村的,你们准备回去了啊?”对面的大婶热情道。今天关东煮的销量他们可是见识到了,从摆摊到现在,就没见秦溯几人休息过,这么一天下来,他们得赚多少钱啊,别说她这个老婆子眼热,就是一旁的包子店,怕是也眼红的不行。同样是趁着这次集会大赚一笔,人家是真赚了,他们呢,能有人家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对的,我们打算明日再来,大婶您明天还来吗?”秦源开口,比起秦溯,他更会和这些乡野之人打交道。
“是哩,我看你们那个关东煮和酸辣粉卖得可真好,好多人都是吃了一遍吃二遍!”想到此,语气不免有些酸味了,不知道这清河村的人用的是什么祖传秘方,这么招人稀罕,她家咋就没有这种赚钱的方子呢?
“张大婶,我也瞧见了,你们这关东煮简直卖得太好了,宁州开市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今天这种盛况呢!那队伍排的老长,都快排到东市了。南边和东边好多人都赶着过来,想要一尝这异域风味。估计啊,明天你们的生意会更加火爆。”一旁有人搭话,想起今日对面那人山人海的热闹场景,在看他这边,就没几个人问津,对比不要太强烈。
“借您们吉言了!”秦源抱拳,不欲与他们多说,指挥着人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去叫了牛车。这一家子老小,当真是累坏了。
因为众人都十分劳累,所以秦源吩咐了牛车慢一点,免得颠得他们更加难受,若是秦源能够未卜先知,那么一定会一巴掌抽死当时的自己,怎么会那么想不开的慢悠悠回家?
秦源现在很尴尬,任谁被自己的前妻拦在了路途中央,撒泼打滚指着他骂负心人都会气得要死。
事情还要从半个时辰前说起。
李氏他们一家被四皇子收拾后,浑身是伤不说,更惨的是李山,本就被秦溯暗中下了黑手,注定体弱多病,又被黑衣人一番虐打,于是吊着一口气挺到了医馆,虽然被抢救回来,可是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命根子居然废掉了,无论李氏他们花了多少钱,依旧没能挽救他成为一个天阉的事实。
因为治伤,外加救治李山的命根子,李家倾家荡产,一贫如洗,差点在镇上沦为乞丐!万般无奈之下,打算今日回村老实种田,好歹把日子过下去。可偏偏就在这时,闲逛的李氏突然看见了正在卖关东煮的秦源,当即计上心来。他们家现在一分钱都不剩,但是秦源有啊!秦源休掉她,如此作践他们李家的子女,难道不应该给她点赔偿吗?好歹她还白白伺候了秦家爷们十年呢!
李氏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也忘记了秦源除了给了她一封休书,还有五十两银子的事实!她赶紧跑回破庙,将她的所见所闻,还有想出来的计策和她娘合计一番,越说越觉得法子可行,于是就和她娘带着已经残废的李山,在回村的必经之路上面堵秦源。
“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当牛做马伺候你们秦家爷们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秦大郎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休了我就算了,可我弟弟多么无辜啊,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你这个没心肝的啊……”李氏扯着嗓子,和她娘一起抱头痛哭。
她们这段时间担惊受怕,又遭受皮肉之苦,衣衫褴褛不说,两人面黄肌瘦,瘦骨嶙峋,一旁躺着的李山更是只剩下一口气,躺在草席上面一动不动。虽然只是干嚎,但是声声凄厉,看着倒是凄惨无比。
“李氏,你不要得寸进尺,这些年你做了什么好事难不成你都忘记了?”秦源青筋暴起,握着拳头恨不得上前弄死她。他自觉已经足够对得起李氏一家了,竟不想人居然可以恶心到这种程度,到现在还赖着他不放。
李氏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又抽泣起来,句句泣血,“当家的,你恨我不要紧,反正我年纪大了,人老珠黄,比不得那些青葱水嫩的哥儿姐儿,但是小山何其无辜啊,你可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忍心他去死啊?”
她和她娘来之前就商量好了,堵在这条必经之路上面,这条路不仅是清河村的村民要从这里过,旁边好多村镇的村民都会从这里经过,她也不说自己的苦楚难处了,咬死李山的惨状,作为曾经的姐夫,你现在发达显贵,糟糠之妻的小舅子你救还是不救?
秦源被她倒打一耙的本事恶心的不行,李山出事干他何事?又不是他找人打的?他们一家和李安安那个白眼狼扯上关系,最后还是他的错了?简直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别用你那一套恶心我,那李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若不是顾念你在秦家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只会休掉你这么简单?”秦源嫌恶地剐她一眼,眼中的凶狠,唬得李氏和她娘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