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给女医搬来一只绣墩,她坐在下位为阮含娇把脉。
郁晏宸见她一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怎样,可是有孕了?”
女医收回手,起身道,“禀陛下……”
郁晏宸唇角轻轻扬起,等着她说恭喜自己的话。
“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并未有孕。”
“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晏宸笑容僵在脸上,怀疑自己听错了。
女医又重复了一遍,“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并未有孕。”
“不可能!”
郁晏宸倏一下起身,“她昨日频频干呕,癸水迟迟不来,不是有孕又是什么!”
阮含娇扯了扯郁晏宸的宽大的龙袍,意思让他坐下说话。
没有就没有呗,别再吓到人家。
女医面色平静,“从脉象看,娘娘忧思过度,肝气郁结,癸水才会迟迟不来,至于干呕,可能是紧张之下的不适。”
她顿了顿,回忆了一下脉象,又道,“不出三日,娘娘必来癸水。”
郁晏宸听后脸色一白,如霜打的茄子,恍然坐了下来。
阮含娇对女医道,“有劳了。”
女医十分恭敬,“娘娘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奴婢告退。”
她躬身后退几步,从珍珠手里接过小包袱出去了。
珍珠目光在两位主子脸上逡巡,眼珠一转,悄悄出去了。
娘娘‘可能是有孕了’,这件事是她说的。
现在陛下空欢喜一场,一定不会怪罪娘娘,但是会怪罪她。
阮含娇轻扯一下他的龙袍,“晏宸哥哥。”她想了想又换了个称呼,“陛下。”
郁晏宸想到娇娇这段日子忧思过度,都是为他操心,用力一扯,将她搂进了怀中。
“娇娇,我会努力让你怀上的。”
阮含娇轻咬唇瓣,“你已经够努力了。”
再努力,她命还要不要了。
下午,礼赞官来了。
他躬身站在殿中,将明日的登基大典、立后大典,流程大致说了一遍。
阮含娇一直认真听着,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翌日。
文武百官齐聚太和殿外两侧,三军统帅面东而侍。
朝霞升起,太和殿外丹坛炉檀香焚烧,烟雾缭绕,太和殿广场宛如九天楼阁,庄严肃穆。
随着“咚”一声鼓乐响起,仪仗队由东而入。
永延帝郁晏宸身着九龙袍,头戴天子冠冕,皇后阮含娇身着珠宝彝袍,头戴九龙九凤冠,两人携手,缓缓走上汉白玉阶梯。
礼赞官高声唱喝:“揖。”
文武百官纷纷跪地叩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一连喊三遍,呼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