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章不忍看到赵姨娘那张血淋淋的脸,所以把屋门关了起来。
顾子善左右张望,也没见赵姨娘的人影,怯怯的喊了声,“父亲,我母亲呢?”
听到声音,顾筠芷回过头去,顾子善今年也有三岁了,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顾子善越长越随赵姨娘。
“丫鬟呢,谁把小少爷放进来的?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来恋雨院吗?”顾建章对路阳使了个眼色,把顾子善抱出去。
大概是母子连心,顾子善感觉到赵姨娘出事了,任凭路阳怎么诱哄也无济于事。
顾子善一口咬上了路阳的胳膊,痛的他大喊,“啊。。。”
“是不是你把我母亲藏起来了?小贱人,你是小贱人。”
顾子善从路阳怀里挣脱,跑到顾筠芷面前,大力的推了她一把,得亏紫竹在旁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好歹稳住了身形。
顿时,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子善,谁教你的,怎么能这么和嫡姐说话?阿芷,子善就是一个孩子,也是你的亲弟弟,你这么大人,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若说顾建章是个重男轻女的,可他当初实打实的疼爱顾芊儿,若说他不是,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甚至轻轻的训斥了一下顾子善,企图蒙混过关。
顾筠芷没有理会,把手自袖中拿出,朝顾子善勾了勾,“过来。”
她的眼睛里化不开的寒意,顾子善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头,躲在顾建章的身后不敢出来。
顾修然一走,顾子慕养在顾老夫人院里,只有顾子善隔三岔五去书房陪着顾建章。
他对这个幺儿,非同一般。
顾建章见顾筠芷动真格的了,也不再好言好语,“你别太过分,子善就是一个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云烟担心顾筠芷累了,不知从何处搬来个凳子,扶她坐下。
顾筠芷挥了挥银虎大氅,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语气阴沉的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我可没有什么弟弟或妹妹的,我只有一个亲大哥,远在边关打仗,为的是日后加官进爵,为我撑腰。”
自打顾修然高中状元,又得孝武帝垂青,顾建章便再也不敢轻视。
“你们的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是姐弟,这个不容辩驳。”
顾筠芷轻捻一缕头发,“紫竹,把顾子善带过来。”
路阳对顾修然仍心有余悸,稍微做样子拦了拦,顾建章是个读书人,不敌紫竹习过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子善被拎走。
为何说拎,因为紫竹是拽着顾子善的衣襟,硬生生把他薅起来的,仿佛老鹰捉小鸡一样轻松。
“先国后家,先君后臣。顾子善对我不敬,往小了说是不敬重嫡姐,往大了说是目无王法,企图构害本王妃。见官就没必要了,可也得给他些惩罚,长长记性。就打手十下,再抄五遍白虎通义,任何人不得帮衬,抄完了送到我府上去。”
云烟伸开胳膊,拦住顾建章。
紫竹顺势扯了根树枝,抬起顾子善的手打了十下。
左手右手各打五下之后,顾子善白嫩嫩的小手又红又肿,像个小肉球似的伸展不开,疼的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