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掌柜拿殷和当亲生儿子看待,从不藏私,殷和这几年也学了很多,尽管还是单纯,但也明白了人心险恶这个道理。
经过顾筠芷的提点,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席流利用了。
什么喜欢吃桂花糕都是假的,若席流真喜欢吃,就不会每每吃饭,都一碰不碰。
可殷和还是不懂,他只是清风堂一个伙计,要银子没银子,要家世没家世,席流为何在他身上耗费心思。
殷和好不容易交了一个朋友,此刻说不难过是假的,顾筠芷看着殷和失落的模样,也有些不忍心。
“你也别太难过,下次交朋友之前,擦亮眼睛就可以了,人生在世,总会有遇人不淑的时候。”
顾筠芷颌首,萧文渊穷追不舍,让她心力交瘁。
隔日用过早膳,院里伺候的二等侍女盼儿进来了。
“王妃,渊王的贴身侍卫祁白求见。”
大清早,盼儿面无表情,语速缓慢的说着话,还真挺骇人。
府中都传盼儿克亲,出生时她娘难产大出血死了,八岁那年,父亲又掉到河里淹死了,辗转反侧,才来到了暄王府。
虽然萧明煜不信这套,但盼儿进了暄王府后,离奇的事确实发生了很多,凡是和她走的近的,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波及。
有一个和她交好的婢女,从假山上摔下来,直到现在还瘸着腿,久而久之,就没人敢靠近盼儿了。
盼儿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留在暄王府,是因为她替萧明煜挡过一剑,府内的下人只会偷偷摸摸的议论,谁也不敢明面上和盼儿过不去,毕竟萧明煜可是专门为此发过话的。
顾筠芷微不可闻的嘟囔了句,“祁白来做什么?”
盼儿觉得渊王府没安好心,微微俯身,“那奴婢去把他打发了。”
“不,你去让他进来。”顾筠芷看向门外,勾了勾唇角。
要知道萧文渊一向爱惜自己的羽毛,生怕落人把柄,而今能让祁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实属难得。
“是。”盼儿应声退了下去。
顾筠芷望着盼儿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眼像个石头立在左侧的紫竹,总觉得二人的言行举止如出一辙,说是亲姐妹也没人怀疑。
没过半柱香,祁白便随着盼儿进来了。
“拜见暄王妃。”
祁白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拱手一礼。
顾筠芷端坐在椅子上,一动未动的盯着祁白,前世在渊王府,祁白和殷和是唯一两个没有对她落井下石的人。
后来她被罚到西院,受尽冷眼,祁白还曾呵斥过那些克扣她吃穿用度的下人。
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是?”
面对顾筠芷的疑问,祁白正了正脸色说道:“回禀暄王妃,这是渊王让我送来的,他说您打开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