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扶着长公主。”房姑姑焦急地支使着仆妇们,室内混乱一片。
霎时间,天边炸开一道白光,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暴风雨即将来临。
卫昀闭了闭眼,转身出了房门。
他沿着游廊走到畹竹居,却并未回房间,而是去了后院的一间屋舍。
屋里摆着一座巨大的兽笼,里面只有一只雪白的猫,他打开兽笼走进去,小心翼翼的将它抱起来。
随后一名黑衣男子闪入屋内,朝他半跪行礼。
“主子。”
卫昀轻抚着柔软的猫毛,头也不抬地问道:“处理干净了吗?”
“荣王府大管事的尸体已被发现,验尸结果是悬梁自尽,他是长禄义父的消息也放了出去。”
卫昀眉眼弯了弯,温柔地抚摸着怀里一动不动的雪猫,仿佛这是一件稀世珍宝。
“怎么就不乖呢,要是乖一点,他们就抓不住你了,现在好了,你要永远陪着我了,看着我将他们剥皮剔骨,挫骨扬灰……”
细碎的呢喃伴着响亮的雷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低吟,温柔而惊悚。
一旁的黑衣人静默侍立,似乎早已习惯。
*
临到傍晚时分,明荣堂内才恢复平静。
房姑姑给熟睡的长公主掖好被角,走到正堂就看见跪在门外的卫昀,浑身被雨水浸透,额角垂下的发丝都滴着水。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三公子,您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
卫昀打断了她的话:“是我的错,理应受罚,辛苦房姑姑照看我母亲。”
房姑姑刚要再开口,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抬眼一看,是随妈妈扶着陈太君过来了。
看她那急促的步伐,想来也是刚知道这边的动静。
她提着拐杖,走到卫昀身边,气冲冲地敲了他一棍。
“混账东西,连自个母亲都敢顶撞,还不滚去祠堂跪着。”
“待跪到母亲醒来,孙儿自会去祠堂领罚。”卫昀语气轻缓,眉眼间氤氲着清淡的笑意。
“你……”陈太君手指着他,气的眉毛抖了起来,“好好好,随你!”
她不再看他一眼,由着随妈妈扶着出了明荣堂,脸色铁青看起来气的不轻。
刚出了门嘴里就骂骂咧咧。
“等他爹回来看不打死他,亏我大老远跑来,不识好歹的东西,我也是白操心了……”
随妈妈在一旁无奈地听着,时不时嘱咐丫鬟们扶好她,平时要走一刻钟的路,这回只用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
回了嘉树堂,陈太君径直走进了东厢房,随妈妈领着丫鬟们站在外面庑廊下等候。
自大公子去世后,这间屋子就设了佛堂,陈太君出身将门,生性率直刚烈,从来都是个不信神佛的。
可自从大公子去世后,她每日都要来上三炷香,大家都道她是思孙情切,每日上香为他祷告,常年礼佛的皇后娘娘深受感动,赐了她好些上品檀香。
某次随妈妈进去送茶,才终于听清陈太君嘴里念叨的话。
“阿弥陀佛大慈大悲,求佛祖早日将成国公、狗皇帝……打入地狱,信徒愿终身供奉……”
她